仰头看着衣冠楚楚的虞衡，陈进南突然很期待虞衡得知照片背后故事时的表情。他无所谓，游暗跟谁谈恋爱、谈男谈女都与他无关，他只要钱，但跟踪了这么久，陈进南知道，虞照跟游暗可不一样，虞衡家大业大，不会让虞照胡来的，这正给了他把柄。

“看看吧，虞老板。”陈进南把厚厚的照片全递给虞衡，点燃一根二手烟，惬意地吞云吐雾，“你不至于连自己儿子都认不出来吧？”

“咱俩谈个交易怎么样？你应该也不想我把这些照片贴满你儿子学校吧？”

现在虞衡知道了，面前这个男人是游暗的亲生父亲。

眼睛在一张张照片上停留又移走，虞衡对于虞照和游暗的关系之前就隐隐有所猜测，要不然他也不会擅自给学校交去留学申请表，现在只是确定了。

就这么沉默着看完了陈进南两个多月的成果，虞衡表现得稀松平常，陈进南想象中的画面完全没有出现。

“你开个价吧，一次性。我就只有一个要求，离开这儿，不要出现在虞照面前。”虞衡顺从地把照片交给助理，顺便让助理搜了陈进南的身，把他的手机和其他可能备份的东西拿到自己这边。

没想到虞衡这么干脆，陈进南心想这次能敲个大的，也没挣扎，就这么当着虞衡的面把自己的手机和原件备份都交出来：“所有的东西都在这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虞衡给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立马会意，上前把东西接过来。

“你要多少？”

陈进南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想了想，虞衡看样子是要一次性买个清净，他也不缺钱，于是伸出两根手指，“两百万。”

“可以。”虞衡没有犹豫立马点头，转身让助理开支票，“但是记住你答应我的条件，拿到钱马上离开这，一辈子不要再回来。”

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陈进南有些懊悔，还是要少了，看虞衡这样，再多要两百万都不是问题。

但是他搞不懂这薄薄的一张纸能换钱吗？

于是陈进南把支票递还回去，“我要现金。”

虞衡一怔，想到了一个可能，不动声色地套话，“给你转账行吗？你账户是多少？”

“我只要现金。”陈进南咳了咳，朝地上吐了口痰，执拗说。

“行。”虞衡对于陈进南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点点头，“三天后我会派人给你送过去，给我你的地址和名字。”

转身上车准备离开的前一刻，虞衡随口问了一句：“你也向你儿子开口要钱了是吗？”

陈进南觉得这不是问句，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只是立在原地嗤笑。

车子龟速往前行驶，经过岔路口的时候老陈拐进了平时走得不频繁的那条路，电话还在不停震动，虞衡望着马路上一辆辆归家的汽车，无奈地想，也许是命运吧。

把陈进南的地址和照片之类的全扔给助理，虞衡疲惫地揉揉眉心，冷静地下达命令：“把这些东西全部销毁了，灰都不要留。明天去把钱取了，顺便查查这个人。”

“好的。”助理低头把东西整理好，眼神不敢在上面多做停留，机械地收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

推开家门前，虞衡整理了自己的心情，如往常一般穿过长廊，经过客厅，往餐桌边走。

不知道是不是游暗想多了，他总觉得虞衡进门后眼神就一直隐隐往自己身上瞟。

刘佳斯看虞衡回来了，连忙让兰姨把一直炖着的汤端出来，虞衡摆摆手说先等等，看了看虞照，叹口气说：“虞照，陈叔在外面等着呢，你跟着去买瓶酒回来。”

等了好久的虞照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今年过年他妈还难得下厨了，虞照早就垂涎欲滴。

“现在？”虞照不确定地问了一遍。

“嗯，现在。”虞衡点点头，看虞照出门了看不见背影才对游暗说：“游暗，你跟我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