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题又抛给了邬菀,邬菀对手机不太敏感,不能很快的熟悉各种工具,捣鼓了半天才点好餐。
气氛又冷了下来。
邬菀听着窗外暴雨,有规律的“唰唰”打在玻璃上,但她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尴尬这种情绪一直萦绕在她心头,大有和她同生共死的架势。
好在没过多久病房门就被敲响了。食堂师傅推着餐车,把晚餐放在了床尾的小桌板上面。
邬菀想要坐起身来可惜腿脚不方便,是能慢吞吞地挪动。
她感觉钮桓屿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好像显出了实形。邬菀面上不由得带上了些许窘态。
邬菀点的很简单,清粥小菜,就算是两人份摆在桌子上也不显得拥挤。
窗外雨还在下个不停,雨练成线成串打在玻璃上。因为大雨,天上连月亮都没能出现,整个天昏沉沉的,没有一点光亮无比沉闷。
可隔着一扇玻璃的病房内,灯火通明,虽然室内温度有些低,但足以给人暴雨天的安全感,小屋此刻成为庇护所,把所有风雨都隔绝在了外面。
邬菀和钮桓屿一起在小桌板上吃着饭,两颗头挨得很近,谁看了都会觉得两人亲密无间。但是饭桌上的两个人却无话可说。
邬菀觉得周围空气有些凝固,想要快些吃完,打破尴尬的场景,于是不由得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咳咳咳!”
她被粥呛住了!脸一下子通红,眼睛被呛出了眼泪,“咳咳咳!咳咳!”她尬的想钻到地底去。
“喝水。”
随着声音落下,邬菀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瓷白的杯子,拿着杯子的手骨骼结构清晰、线条优美,白的很比杯子还要再有上几分光泽。
邬菀顾不上多想,接过了水杯,一饮而下。
她平复了呼吸,脸蛋却依旧通红,“谢谢你。”邬菀小声说道。
“没事。”钮桓屿还是那么的冷淡。
邬菀觉得,就算天塌下来了,钮桓屿也是这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她迟钝的反应过来,刚才用的杯子不是她的。
一下子脸更红了!
“我去帮你洗一下杯子吧!”邬菀不好意思极了,感觉自己丢脸的时候总有钮桓屿在场。她说着就要跳下床去洗杯子。
一双有力的手拦住了她,“伤还没好,又打算摔一下?”他轻轻一笑,散去了眉眼间的高冷忧郁。
“我……我……”邬菀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这么一闹倒是驱散了方才吃饭时的尴尬气氛。
“你家里人不来陪着你?”钮桓屿道。
邬菀眨了眨眼,心里想着:如果有人来陪我,你怕是进不来。
“没有,我爸爸比较忙。”邬菀毫不在意道。
她看向窗外,又回过头来看向钮桓屿,“天好像黑了,你什么时候走?”
“准备走了。”钮桓屿一哂,摸出了一点门道。
钮桓屿收拾好小桌板准备离开。
“那个,水杯要不你留下吧,我帮你洗。”邬菀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不用,伤员要好好养伤。”钮桓屿难得开了玩笑,“不到一个月伤了两次,没人比你更非酋了。”他拿起书包和水杯轻轻关上了病房的门。
病房内的邬菀眼睛一直盯着钮桓屿离开的背影,她看着门慢慢关上,被隔在外面的明明是黑暗,可她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邬菀在的病房是双人间,但只有她一个人住,在寂静的黑夜里,她甚至不敢关上灯。如果失去了视觉,那听觉就会被无限放大,走廊里一点点的动静都清晰可闻。
邬菀有些后悔赶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