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木没吭声。
从他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来。
她徒儿还在她身边时,荀鹤这人就没少在她跟前编排他的坏话。
说他这里不尊重人,那里有失德行,什么红颜祸水,将来必是个祸害……等等诸如此类之言。
更无厘头的是他说徒儿好强善斗。
她家徒儿是个什么德行的人,她自然再清楚不过,争强好斗这个词和他完全不搭边际好不好。
“小木木怎地不说话,难不成是担心接下来的话会破坏他在你心底的……”说到这里,他状似苦恼的蹙了蹙眉,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汇来描述当下情形,良久,他嗤笑一声,如嘲似讽:“……好印象?”
说罢,他轻握住她的腰侧,轻轻摩挲着,含笑问道。
凌云木怕痒,被他那样似有若无的触碰着,总觉得浑身不得劲。
当下便抓住这位始作俑者的手腕,扔烂菜叶一般粗暴的挪开,语气也如来菜市场等着瞧砍头的百姓一般,多了一丝不耐烦:“要说的话就直接说重点,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打哑谜。还有,我自己养的徒儿,不说他文韬武略如何,品行绝对差不到哪去,哪里能容你这样污蔑。”
听她三番五次维护她那贱人徒儿,又被她这样式的拒绝,荀鹤心下有些吃味,像是灌了一肠子醋,又添了满肚子秦椒,七魂六魄扭到一处,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儿。
看着她那一副置身事外高高在上的模样,荀鹤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眸光微沉,单手从她身后搂住她的腰肢,往自己跟前带去。
凌云木一个不防,被他得逞,整个人跌撞在在他怀中,刚反应过来便见他脑袋紧跟着凑了过来。
毛茸的碎发扫过脸颊,凌云木有些痒,正要开口骂他,便见荀鹤先一步道,语气阴阳怪气:“也对……我们小木木可是大忙人呢,这次是忙着跟哪个男人睡觉去?”
说的什么话!
她是那种随便的人吗?!
这人就是欠打!
她生气了。
凌云木一边偏开脸避开他的凑近,一边抬手推搡他肩膀,脚跟不管不顾地狠狠踢蹬着他的小腿,便要从他怀中跳下去,像是一条离了水的鱼儿,折腾的很:“滚滚滚!”
凌云木竭力忍耐着给他一个巴掌的冲动。
要不是看在曾经的交情上,就这么一会儿子的功夫,早够他死三百回了!
荀鹤佯装无奈轻叹,似是想起来什么好点子,唇角微勾。
“别动。”他的手顺着她的膝盖缓缓往上滑,落到某一处忽地使力,让她整个跨坐在他腿上。
因着方才失重缘故,凌云木双手下意识紧紧环绕着他的脖颈,待一切瓜熟蒂落后,二人四目相对,凌云木眸中升起一抹恼怒:“你有病啊!”
荀鹤见状不仅无有丝毫收敛,反而笑嘻嘻的在她唇间轻啄一口。
凌云木张口要咬他,无奈何来迟一步,自个儿气得忿忿不平,龇牙咧嘴,却惹得荀鹤连连发笑,快活赛神仙。
可饶是如此,他出口的话却仍不饶人,甚至颇有点火上浇油的味道:“不过有你这样的师父,他去爬别人床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吧。”
被他当着面阴阳挤兑,凌云木心头本就窝火,如今又说这样的话,可谓是一怒未平一怒又起:“你乱说什么?”
她自认为脾气良好,绝非撒泼逞气之徒,是绝好的性子。
可是奈不住有贱人三翻四次挑衅侮辱她,她怎么可能不心生恶念。
她想把他按在地上狠狠暴揍一顿。
凌云木恶狠狠瞪着他,像是露出獠牙的猛虎,眼睛瞪得溜圆,很是不悦:“你有本事再说一句试试!小心姑奶奶揍你!”
说这话的时候,她搂着他脖颈的手微微收紧,不觉间与他拉近距离,身子也不自觉朝他逼近,整个人几乎横跨在他的腰部。
“你这是在和我吵架吗?”荀鹤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眼中渗出些旁人难得一见的温情笑意,喜悦如同夜间的星光一般璀璨,他的眼睛看起来亮晶晶的。
“不然呢?”凌云木咬了咬后槽牙,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给骂的冒青烟。
“我看着倒不像是吵架,反而像是调戏我呢。”荀鹤捉弄道。
“你是不是发|浪了,把你骂爽了是吗?”凌云木一巴掌狠狠拍在他背上,“要不要我拿鞭子抽你啊。”
“你喜欢?”荀鹤带了些认真的意味。
听他这么说,凌云木想刨个地:他这个人为什么总是在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上认真啊!
荀鹤声音蛊惑:“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尝试一下。”
凌云木连连摆手,生怕他误会:“你给我滚啊!”
荀鹤微微沉吟,似乎在认真思索着什么,不知道想到些什么不可描述他内容,他目光愈发暗沉,嗓子微微发紧:“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凌云木看着他,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儿。
男人根深蒂固在身体里那可恶的自以为是的本能,促使着凌云木再一次问了下去。
他要是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她就把他头发全拔下来送寺院去。
像是要甩出什么杂念一般,荀鹤晃晃脑袋:“不能做还不能想想吗。”
凌云木双手握拳,雨点般砸向他脑袋:“你这个荡|汉!不许想!”
“忍不住啊。”荀鹤无奈道。
“我不想和你待在一起了!”凌云木说着便要从他身上下来。
她怕她忍不住赏他一巴掌。
“陪我再坐一会儿呗。”他按住她的腰,在她耳尖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