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
“哦对了,你知道吗,你身上的药味就很不讨喜。”一边儿说着,那男人一边以袖掩鼻,紧皱着眉头。
浮光觉得他有些疯疯癫癫的:“我这里治不了精神病人。”
一个大夫身上有药的味道,再正常不过了吧?
“精神病?”他摇摇头,“我可不是精神病,你真的是误会了,你怎么会觉得我是个精神病呢。”
浮光没礼貌的笑了下:“那你就是在做青天白日梦了。”
自己怎么会吸引到这种人……浮光心头闷闷然。
那种粗狂凶恶之徒必定不会吸引恃强凌弱狐假虎威之人,凛然正气之人亦不会吸引宵小之徒。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莫不是她有什么问题,引来这个奇葩。
“那你就可怜可怜我让这个梦成真吧。我娘那么大岁数了一直在为我的婚事操心,白发一日比一日多,你能想象到她的可怜样子吗,你能忍心看她这样可怜下去吗。”
浮光: “这我不能答应你。”
丁梁柱: “你不是大夫吗?”
浮光:“这是两码事好不好!”
“在我看来这就是一码事,你见死不救啊。”丁梁柱耷拉下脸,此刻浮光觉得他那张脸简直是驴脸,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浮光不想和他过多纠缠:“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的事还没说完呢!”他生硬的拽着她手腕,不让她离开,“你身为大夫,怎么连一点仁慈之心都没有?”
浮光被他扰的有些心烦气闷,抬臂握住他的手腕,手下微微使力,丁梁柱没想到浮光看着纤瘦,力道竟这般大,他连连吃痛,连忙放手。
她会武,这让她对自己有很强的安全感。
虽然总有一些狗眼看人低的心机男接二连三的将主意打到她身上,但是只要她保持清醒,敌人便无任何可乘之机。
浮光不止一次的去想,人与动物的边缘区别真是模糊至极。
动物凭借着本能繁衍,而人也是,到了一定年岁非要造出个后代来。
可是人比动物更加自私。
人将子孙后代当做“福气”,当做谈资,当做私产,当做老有所依时的依靠,唯独没有当成过人。
或许那些繁衍后代者也不曾将自己当做过人,那么又怎么能指望下一代也是人呢。
浮光不喜欢被陌生人触碰,丁梁柱已然这般做了两次。
“请自重。”
浮光冷冷的看向他,这反而更加激起丁梁柱的征服欲。
“我吃定你了。”他将目光缓缓下移,落到她的小腹,轻笑一声,然而这笑中夹杂着些看客的冷笑与恶霸欺凌人的狞笑。
浮光泛起对他生理性的恶心与厌恶。
整整差不多四个时辰,她在练武场上没有找寻到一位能够堪当大任设计城墙机关图纸者,又遇到这样戏剧浮夸的事情,心头烦躁甚切,却又不得不思量如何另寻他法,正如火上浇油,愈发烦闷。
就在她回去的路上时,她瞧见陆舒客身边儿唤孟兰的孟姑娘及侍从赵页二人一路吵吵嚷嚷并肩而来。
这是浮光和她们的头一遭接触。
赵页:“阁下可是徐莫听徐大夫?”
浮光点头,虽然她知道他叫什么,却依旧随意问了句:“二位是……”
赵页自报家门,孟兰顺道将自己也报了上去。
“找我有事儿吗?”她感觉到有一道目光似有若无的在她身上游走,打量。
浮光甚是不喜,倘若有可能的话,她宁愿躲开一切对她的注视,无论是友好的还是邪恶的,无论是单纯的欣赏亦或是有意的目的。
这令她讨厌的目光来源处自是孟兰。
孟兰:这便是传说的那位神医吗?看起来好年轻啊……如果请她治疗大人的病,说不定有机会好转呢。
可是大人为什么不让请她呢,难道是怕欠凌云木那个水性杨花女人的人情?
那个贱人……
“是这样的,我们家大人得知凌宅贴出的告示,特地令我将这些图纸拿来。”赵页一边儿说着一边儿从怀中掏出几张画纸。
然而当他将要递过去时,却生生的卡住了。
印象中那几张涂满了稿子的图纸现在变成了几张白纸!
不用想就知道是孟兰这孬货,故意刺激他呢。
赵页:“孟兰,把图纸给徐大夫。”
“你在说什么啊赵页?”孟兰将眉头一皱,嘴一噘,又是委屈又是恼怒又是不解。
孟兰的反应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打小这人就爱装。
赵页歉意的朝浮光一笑:“徐大夫稍等,我们马上回来。”
“孟兰,你跟我来。”他瞬间变了脸色。
孟兰被他拉到一旁,赵页指着鼻子骂道:“你开玩笑也得有个轻重缓急吧,这是正事儿,不是小打小闹。”
“我当然知道,你以为我是分不清事态的人吗?”孟兰也有些着急了,受人污蔑,总归不是一件轻巧事。
赵页有些不耐烦:“你们女人怎么总是这样,别耽误事儿,赶快拿来。”
“拿什么来,你觉得是我把图纸拿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