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溪被他猝然拉走,还未来得及告知他,出了门别向右拐,那里有,那里有...不堪入目之场面。
说时迟那时快,这小郎君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生怕再被擒了回去,拉着她出了门就向右跑去。
出门几十步,门外瓦舍下!门外大树后!绸布交错间!那两个人还在抱着相互扭,男子似是异常不克制,那女子的娇喘声愈加明显。
小郎君拉住落溪突然定住!愣住!落溪替二位忘我的主儿尴尬害臊地转过头,那两人似乎也感觉到有异样的目光逼近,从狼藉亲热中停下那手中、口中的动作,往他们这边看。
倏地,那男子像是学堂里不听话看见了教书先生一般,赶紧把身边的女子推到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袍,那女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趔趄在地,估计被这一推,酒也醒了,急火也被浇灭了,煮熟的鸭子也飞走了,赚钱的生意也搞砸了,正要对着打破此状的二人发泄。
小郎君丢开落溪的手,上前就暴打那男子,一看就是打的习惯了,打的得心应手,那男子也习惯性地赶紧捂住自己的头:“好妹妹,好妹妹,别打了。”
“小郎君”一边打,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牢骚道:
“你让我好找...,你几天没回去了?”
“你竟然带着这么个娼妓在外面嫖...我为了找你,进去里面差点被这些个贱东西们给糟蹋了”
“里面那么多屋子不够你们俩折腾的,特意捡这么个凉快的地方来找刺激?”
......
那丢盔卸甲的娼妓女子一看这男人被揍成这样,只得灰溜溜的想走,但估计是还想等着那男人在激情之中许过的“好处”,于是便硬着头皮地说了句:“高郎君,奴先回去了,你...你答应的事你可别忘了啊。”
男人只专注于挨打,无暇顾及其他,打人的这位“小郎君”道了一声“滚”字,那女子便捂着头扯紧衣服回去了。
落溪心里记挂着去芳悦阁,无过多闲心去关注这等脏乱不堪的事,便放下那钱囊和玉佩,就往被此事惊得目瞪口呆的花子竹那里走去。
“小郎君”一看落溪要走,赶紧停下,跑到落溪跟前,“适才,多谢小娘子。他是我不争气的哥...”
落溪打断她的话,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还有事,就不耽小娘子阁下处理家事了。”
说完就要离去。
那“小郎君”一听,道:“姑娘说得对,我是女子,专门出来找我那不着家的哥哥,”回头又对她哥哥道:“还不赶快回去?母亲都被你气的生病了!”
那男子倒是一脸好脾气地赔笑道:“好妹妹,知道了,我这就回去,天都黑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
“我才不要跟你一起回,看见你就来气。”
那男子见状,约莫也是不想再挨打,便自己认真地整了整衣袍和发冠,关切地说了一句“天快黑了,你也别玩太久,快回家”就快步离开了。
待她转过身来,落溪眼神飘过,也算迷糊打量了一番,这女子大概和自己年岁相仿,虽穿着男子服饰,但是臻首娥眉倒是清秀。
言辞和动作都是极度的热情大方,对落溪和落溪拉过来的花子竹道:“姑娘今日帮了我,我心里格外感激,走,我请你们吃皇城最出名的第一宴。”说完拎起钱袋玉佩,又要拉着落溪走。落溪看她这半柱香时间的操作,应该是个没被拒绝过、又跋扈惯了的富家少女。
落溪抽出手臂道:“天色将晚,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姑娘的心意我们心领了。”
“能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吗?是找人还是找地方,皇城这么大,没有我不知道的。”女子们热情起来,果真是只觉得她天真烂漫。
落溪一听,认真道:“芳悦阁离应该不远了吧?”
那女子一听是芳悦阁,很轻松的语气道:“我还以为你要到哪里去,原来是芳悦阁,我带你们过去。这条巷子里,全部都是这些鸟啊鸡啊,脏兮兮的,走,我带你们从另外一个安静的巷子里穿过去就到了。”
落溪高兴地和花子竹对视了一眼,这可真是再好不过了,这样就不用耽搁时间了。突然花子竹问到:“花姐姐,我看了一大圈,没有小鸟,也没有鸡,哪里脏了?”
那女子一听,忍不住偷笑,花落溪当然知道那女子是暗讽这街上的女子,又无奈地看了一看花子竹,拉着她就跟上那前面的女子。
走在路上,就开始女子们之间的开场白、闺房话:“我跟你说,芳悦阁的胭脂最好用了,还有她家的珊瑚钗的款式,别家的都没有她家的好看。”
“娘亲说她家的东西有点俗气,宫里的东西才好看,我可不这么认为。”
“正好我过去再选几盒螺子黛...”
“你是哪里的,你是不是有很高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