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本来有些辽远的狗吠声却突然嘹亮,子竹拉起落溪说:“姐姐,我们往回走吧”。
落溪忽然想起来什么,问道:“你的药还多不多?”
子竹道:“从家里过来,就没时间买药材,我从家里来只带了神清气爽的药,给你用了。”
落溪竟‘无语凝噎’:“真谢谢你,那迷药毒药之类的呢?”
花子竹一脸懵懂,还不明所以的带着稚气认真解释起来了,“姐姐,我干嘛要带毒药迷药啊,我从来没想过要给你用毒药迷药的,我就是想着我找你找的困了,就来点让自己精神的...”
落溪一听心凉了半截,不听她啰嗦完,就一手揽着花子竹,一手拉过高汐蓁,疾步开始往回走,高汐蓁想要说些什么,却也感受到了落溪凝重紧张的神情,加快了往回走的脚步。
落溪没有回头,从小跟着姑姑习得敏锐的听力,她只觉得身后似有若无的脚步声慢慢逼近,难道是被姑姑击杀之人的同伴寻来索命了?便低声说了句“快跑!”三人开始奔跑起来,此刻,在狭长的巷子里,唯有疾促的脚步声此起彼伏。
“跑不掉了!”倏忽之间,如同幽灵一般的声音从身后无边的黑暗中传来,但是三人却对此毫不理会,颇有默契地直奔路口的那一丝亮光。
突然,前方一道强壮高大的黑影挡住了三人快跑的去路,黑影手中的弯刀泠冽如霜,暗夜中泛着冰冷的光。
落溪发现他的身形刚刚似曾见过,才发现他头顶的草帽正是刚刚那个菜农所戴的。果然不出所料,是早有预谋。
看来高汐蓁也发现了端倪,厉声问道:“你不是适才那卖菜的吗?杵在这里作甚?快让开!”
高汐蓁看见她的命令似乎在这里没有任何作用,一贯大小姐作风的她也不能在落溪面前丢了自己的威风。不知死活地威胁道:“大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当朝国舅爷,堂堂大司徒,敢挡住本小姐的去路,是活腻了吗?”想要用身份来吓到对方。
高汐蓁叫嚣恶人,自报家门这点威风,也让落溪着实惊讶了一番她的身份,司徒乃三公之一、国舅乃是皇后之兄,这任何一个名头都令人咂舌。
却不料,菜农打扮的杀手却丝毫不为所惧,依然纹丝不动。
更糟糕的是,那身后那幽灵如魔的声音再度传来:“杀的就是你,上!”一声令下,正稳稳立着的菜农杀手,利箭一般一闪而来,后面的脚步声也飞快逼近,一时间,落溪三人只如同囚笼里的待宰宰羔羊,等待着猎人挥刀而下。
而这两个杀气凛冽的杀手,对手无寸铁、弱不禁风的三位女子并无太多防备,约莫是只觉得这次交易太划算?收金入囊太轻松?眼前要杀的人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简单?便莽撞地就要持刀上前,却不知眼前也有身手机灵的人。
落溪看杀气紧逼就到跟前,她自知从小练功之时就爱偷懒耍滑,自己的武艺技能顶多算是学到了姑姑的一点皮毛,此刻不知敌方实力,唯有智取为上。
她快速用脚摸索地面,将脚部周边的小石极速聚拢脚底,运足内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前后各弹起一脚飞石,力度极大又极度精准,噼里啪啦打在了刺客二人的脸部、胸膛、膝盖。
毫无警惕的刺客顿时间被剧痛袭来,就算是常年习武之人,也难免被这等力度精准的飞石所伤几分。且二人被正中打伤的腿部、膝盖难掩苦痛,随着一声讶然的“啊”声跪倒在地,刀剑着地的声音琅珰作响,似乎要惊醒暗夜。
落溪知道他们只是被猝不及防的猛烈剧痛短时败下阵,一旦有所防范,就更难对付,再加上身边这两个只懂花拳绣腿的小娘子,三人想要全身而退就彻底没有了胜算。
于是,她迅速用手推着子竹高汐蓁二人向前,一边开始思索应对招式,“你们两个快走!”她低声喝道。
二人愣了一霎,却也知道自己在此时此地帮不上什么,就赶紧绕过扑倒在地的刺客,以风驰电闪般的速度往前疾跑。
这两个刺客眼见到手的羊羔就要逃脱,再加上刚才大意被一个小姑娘打伤,怒火中烧,巨痛感也轻了少许,便一跃而起,再度追杀。
落溪正面便和这两个杀手打斗起来,二人的刀法狠辣,相当蛮横。虽然落溪的剑法灵活多变,在刀光剑影中次次避过,还猛刺了其中一人一剑。但落溪从未和人如此交战过,当刺客收起松懈怠慢的心,全力拼杀之时,她便略感吃力,肩部突然被划过一刀,似有灼烧疼痛感散漫全身。
落溪眼看子竹她们要跑出巷口,便不再恋战,腾空而起,双脚轻踩墙壁而上,飞上屋檐,想要逃脱。却不料这二人紧跟其上,落溪疼痛难忍,眼看就被追上。
踏上屋檐,星河漫天,落溪在想,姑姑交代过,我一定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