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舟赶到时，林浅正把那盏小夜灯装回原盒。

"抱歉。"他喘着气靠在门框上，额发被雨水打湿，"我不知道她会..."

"纪录片我会继续审核。"林浅没抬头，"但其他接触，到此为止。"

包装带在纸盒上勒出深深的痕迹，就像经纪人那句"他粉丝的私信里，已经有人开始人肉'急诊科女医生'了"。

季沉舟突然按住盒盖："是因为我的身份，还是..."他喉结滚动，"你根本不想接受这段感情？"

监护仪在走廊某处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像倒计时。林浅看着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没有佛珠，没有名表，只有一道浅浅的留置针疤痕。

她最终什么也没说。

凌晨三点，急诊科迎来醉酒闹事的伤者。林浅缝合伤口时，患者突然抓住她手腕："你不是热搜上那个...季沉舟的..."

沾血的纱布掉在地上。护士长迅速按下警铃，而林浅只是平静地抽出手："请别乱动，会扯到缝线。"

走出处置室，她发现值班室的门把手上挂着一袋药——胃药、维生素，还有一支防狼喷雾。便利贴被血渍晕染，仍能辨认出凌厉的字迹：【先保护好自己】

窗外暴雨如注，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静静停在急诊通道旁，车顶落满被雨打碎的槐花。

季沉舟的复查日，林浅特意调了班。

护士长递来复查报告时，欲言又止："林医生，季沉舟的各项指标..."

"按流程转给张主任。"林浅打断她，头也不抬地写着病历。钢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比平时用力许多。

《生命线》的审片工作，她改在了非工作时间。导演发来的每条消息，她都只回复专业意见，绝不多聊。有次会议室玻璃门 映出走廊上的熟悉身影，她立刻起身去了洗手间。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季沉舟的消息：【至少告诉我，是经纪人的威胁起了作用，还是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