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内阔朗的庭院中,庄韦弦坐在石桌旁,孟御医在给他胳膊上药。林伯文紧靠着庄韦弦心疼不安地看着他的手伤。
庄韦弦抬眼和立于一旁的薛尘丰对视一眼,薛尘丰立马对林伯文一本正经道:“林公子,明日起,你可要好好习武练功,否则,再遇上歹人可如何是好?”
林伯文闻言,向庄韦弦更靠近一些,冲薛尘丰抬抬下颌:“从此刻起,我一步也不离开哥哥,就不怕遇上歹人了。”
薛尘丰向庄韦弦无奈地耸耸肩膀、撇撇嘴。庄韦弦侧头仰脸看着林伯文,百般宠千般爱:“好好好,等伯文再长大一些再习武练功,可好?”
正说着,楼将军进来王府,来到庄韦弦面前顿首抱拳道:“禹王殿下,末将等在那附近没有搜寻到可疑人,已令锐甲骑骑兵营营将加大范围搜寻。”
庄韦弦道:“不用了,吩咐营将回营吧。”
“是,末将告退。”楼将军抱拳退后离开。
薛尘丰问道:“殿下,为何不加大范围搜寻?那一队蒙面骑手应该逃离不远。”
庄韦弦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们劫持林公子时,并未伤害你等,只是对你等用迷药而已。且,那些蒙面骑手对林公子也是小心翼翼,唯恐伤及于他。若是那屠戮林大将军的凶手,岂会如此手下留情?再则,看他等的着装、马匹,亦断然不是诸越蛮夷人。然而,他们是何人?又为何劫持伯文?……我等此时不要逼他们太甚,他们定会再来。此刻起,林公子周围必要严加防范,万不可再大意。”
薛尘丰抱拳道:“是,殿下!”
这时,只听得“啁……”一声锐朗啸音由远及近,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大片遮天蔽日的阴影已盘旋在头顶天空。随后,一只赤红带五彩斑斓的幼鹰降停在屋顶瓦脊,金刚石般如炬的眼瞳直盯着庭院中的林伯文,喉咙发出“吱吱吱……”轻柔的声音。
林伯文立马向那幼鹰走了几步,向他伸出手臂,那幼鹰伸展着光亮的翅膀向林伯文滑翔下来,停架在林伯文的胳膊上。一人一鹰,你一声我一声开始“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也不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在场几人虽已知道林伯文可以同鸟禽说话,已见怪不怪了,可仍然皆木偶人般怔怔地看着那一人一鹰。片刻之后,林伯文摸了摸那幼鹰头顶的独角,那幼鹰“唰……”地展开翅膀扑腾着升上天空,翅膀扇起的阵风直吹得几人头发纷乱睁不开眼睛。再抬头看去,幼鹰和天空中的母鹰盘旋几圈后,渐渐消失成两个小黑点。
庭院中的人慢慢缓过神,薛尘丰走到还望向天空的林伯文身旁,好奇地问:“林公子,你的鹰兄弟和你都说了些什么?”
林伯文侧头看了一眼薛尘丰,戏谑道:“他说,如果尘丰哥欺负我,就告诉他,他便来收拾你……”
薛尘丰急了,瞪大眼睛怯兮兮道:“林公子,可不敢这样胡说,卑职岂敢欺负你?如若那样,不用你的鹰兄弟来,殿下就已经剥了卑职的皮,把卑职风干做肉干了。”众人皆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庄韦弦也忍不住抿嘴偷笑,眼尾悄悄地紧盯着林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