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文来到房门口,对士卫道:“去禀禹王殿下,林公子求见。”
“是,林公子。”一名士卫抱拳离开。
很快,庄韦弦负手而来进到林伯文房间,仍面目阴云立于一旁不理他。林伯文上前对庄韦弦弯腰拱手戏笑道:“伯文知错了,请哥哥大人大量,不要再恼了。”
“嘿……”庄韦弦憋不住抿笑出声,又咬牙切齿道:“哼,知错便好,胆敢再胡思乱想,看本王如何收拾你!”言罢,伸手要将林伯文拉进怀里。
林伯文抽身端起一盏氤氲清茶举向庄韦弦:“是,哥哥,伯文以茶致歉,决不再犯!”
庄韦弦佯责地睨他一眼,接过茶盏一饮而尽。林伯文接过茶盏放下后,凑近庄韦弦耳边柔声娇嗔道:“哥哥,可否退下士卫,伯文有话对你说。”
庄韦弦闻听,立马双眸有了光亮,紧紧凝视着林伯文,快步走到门口对士卫道:“尔等退下。”说罢,关上房门又快步回到林伯文身边,一把将他拥进怀里,迫不及待地与他耳鬓厮磨,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伯文……你要对哥哥说……什……”庄韦弦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大脑有些昏昏麻麻,抱着林伯文踉跄几步。
林伯文赶紧将庄韦弦扶上榻躺好,拉过帛衾盖好,轻声道:“哥哥,你有些疲惫,歇息片刻吧。”庄韦弦似乎明白什么,紧紧拽着林伯文的手不放,朦胧着双眼,努力想睁开要和他说话,却重重地阖上眼皮沉沉睡去。
林伯文紧握着庄韦弦的手不舍放下,双眸噙着泪水凝视着他的脸,剜心剐骨、难舍难分。片刻,狠着心道:“哥哥,对不起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玲珑宝剑,伯文带走了,就让它替哥哥陪着伯文。”林伯文抹掉眼泪,毅然绝然站起身,抓起玲珑宝剑奔出房间,趁着夜色直奔马厩。
凄美幽婉的月光洒遍大地,心痛欲绝的人在月色中纵马狂奔,热泪抑制不住地汹涌而出,瞬间被疾风刮走。离别的伤痛让林伯文在空旷的山谷间歇斯底里地呐喊:“哥……哥!伯文心里……永远只有你!”
“啁……”一声悲唳刺破夜空,一大片遮天蔽月的阴影呼啸至前,盘旋一圈滑翔而来在林伯文头顶上空随之飞翔。林伯文大呼:“羽嘉!谢谢你与伯文同行,伯文便不会孤单。”
林伯文和羽嘉向中原方向风驰电掣,半个时辰后,忽然,闻听身后有急促的马蹄声“咵哒咵哒咵哒……”由远及近,并传来熟悉的声音,撕心裂肺:“林!伯!文!……”
林伯文稍一怔神,一道强风劲影电闪般掠过至前,直惊得林伯文的雄騋坐骑双蹄划空,嘶鸣入霄。定睛看去,庄韦弦已在前方收轡勒马横在马道中间怒视着自己。紧接着,又一道疾风身影掠过,薛尘丰已纵马至庄韦弦身侧。
庄韦弦夹马向林伯文几步,双眼红丝,楚楚哀怨:“伯文,为何你执意如此?”
林伯文用力压抑住心低涌上的酸楚,绝绝道:“为何你定要阻拦?!”
庄韦弦颤抖着声音苦苦哀求:“伯文,不要走,好不好……你若执意与他人一丘之貉,你我再次相见……许是……拔剑相向!”庄韦弦字字如泣如诉,如同万箭直穿林伯文的心,令他心碎彻骨。
两人眈眈深视,满眶的泪水在月色中隐隐光亮。须臾,林伯文的手伸向腰间,紧握玲珑剑柄,再次狠厉绝绝道:“你以为……你拦得住我……禹!王!殿!下!”
这一声“禹王殿下!”直震得庄韦弦摇摇欲倒几乎跌落马下,他仰天敛目,任由泪水滑下眼角。
林伯文趁势大喝一声:“策……”纵马掠过。
庄韦弦望着那只见绝尘不见其影的方向,悲凉道:“即便如此,本王的三尺之尖宁指自己,永远断不会指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