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巍巍帝都
自童泽生入朝任御前近身侍卫,皇帝庄韦珮便感觉从未有过的一股清流长驻心神,令他时时如沐春风、熏风解愠;日日心花怒放、神清气爽。而时常暗自思量:伯文,只要你留在朕身边,定不会再有人伤害你。朕,定会弥补你所受的苦难。
童泽生亦暗暗思忖:陛下,伯文知您仁义振厚,奈何,朝中佞党与您密切相连,请恕伯文对您别有用心了。
这日,阳光明媚,温暖身心。皇帝庄韦珮偷得半日闲暇来到御花园散步,童泽生紧随身侧。一名宫人走到皇帝近身高宫人身边躬腰一阵窃窃私语后,高宫人赶紧来到皇帝身侧,躬身扬拂,轻言细语道:“陛下,皇太后娘娘正在前面的花囿闲游。”
“哦……朕,这便去请安。”
皇太后叶梦如正在御花园的花囿信步沐阳,近身李宫人前来禀报:“皇太后娘娘,陛下正在御花园内散步,听闻皇太后娘娘在此,便前来请安了。”
“哦……”皇太后暗想:皇帝今日为何如此闲暇空余?眼见皇帝庄韦珮由远及近、步履轻盈、面带喜悦,为何还紧随一名翩逸若仙的侍卫?平日里皇帝来请安,侍卫定是停足远处的。
庄韦珮至皇太后面前,欠身施礼:“请母后慈安。”
“吾儿平身。”皇太后睨眼一扫皇帝身后单膝跪地行礼的侍卫,不禁柳眉猛挑,暗暗心惊肉跳:那侍卫……那侍卫相貌绝美之极!且,像极了一人!……只可惜,之前遣往南境的刺客已悉数处理,无人指认。此时,他虽在跪地行礼,然却……然却,胆敢抬眼直视予!不啻于,那眸光……那眸光深遂极渊、凛冽甚寒……
皇太后不寒而栗,快速撤回目光,移步至一旁,庄韦珮也徐徐几步至其身旁。皇太后睨了一眼身后,问道:“他是?……”
庄韦珮答:“回母后,他乃新进御前近身侍卫,童泽生。”
皇太后目视前方,咧嘴轻哼:“哼,侍卫?可是之前随宸亲王一行回朝的禹王侍卫?”
庄韦珮坦然答:“正是此人,朕见他头角峥嵘、壮志未酬,便将其招揽至身边。”
皇太后轻咬牙根,喉咙发出森森之音:“此人,留不得!”
庄韦珮缓缓侧一下身,目视前方,硬声道:“母后,朕说过,不要置喙朕身边的人!”
皇太后乍然回首,凤目圆瞪,极为不安。沉默许久后,皇太后定定神,道:“之前,你为太子时,本已定下太子妃,岂料,你父皇骤然过逝,只好暂且搁下。如今,你已登基亲政许久,那‘正修殿’已然整葺完善、重设一新,只待皇帝择定吉日,大婚礼成……可你,为何屡屡推脱、置之不理?”
庄韦珮答:“回母后,朕,亲政时日不长,朝中局势尚未稳定,诸多事宜繁重,朕,必得焚膏继晷,着实无有心神顾暇其他。至于,之前所定太子妃,既是母后所定,当由母后费心安抚。”
“你!……”皇太后怒视庄韦珮片刻,甩袖而去。掠过侍卫童泽生时,童泽生赶紧后退一步,躬身抱拳行礼。两人不由自主对视一眼,童泽生嘴角微撇,凛锐挑衅的目光如同一道寒光让皇太后再次心惊肉跳。
庄韦珮继续慢悠信步,童泽生紧随身侧。庄韦珮道:“童侍卫,自你入朝任职以来,尽心尽责,片刻也未曾懈怠。朕,准你明日休沐一日……你欲如何度过?”
童泽生抱拳道:“卑职谢陛下体恤!明日,卑职便与我羽嘉去到帝都城外,领略中原之远阔壮丽山河……”想了想,又道:“若陛下也能出行畅游,岂不快哉。”
庄韦珮叹息道:“唉,朕何尝不想与你一同出游,奈何身不由己。”又体贴吩咐道:“明日,你当早去早回,切不可流连忘返。”
童泽生抱拳谢恩:“卑职谨遵圣意!”
翌日天还未亮,童泽生便策马出了帝都城外,羽嘉在九霄云端之上展翅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