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庄韦弦挺身急于想坐起来,胸口一阵撕裂般剧痛,立马捂住胸口,竭力道:“先生……此话……怎讲……何为……故意为之?”薛尘丰和老人赶紧安抚庄韦弦躺下。
片刻,老人见庄韦弦稍有冷静,再拱手施礼道:“回禹王殿下,草民年少时,便跟随父亲云游行医,结识许多侠士剑客为友,时常为他们疗伤护理。久而久之便知道,他们之中流传着一种神秘、令人向往、而迄今无人可及的剑术‘渡心劫’!”
“渡心劫……渡心劫……”庄韦弦喃喃自语、思绪回到从前……
年少时的某一日,林海延大将军府内。庄韦珮、慕容雪、林莫莫在校场骑射练剑。府内书堂,年幼的林伯文因脚崴伤而在此习字温书。庄韦弦想陪着林伯文,则立于层层攀顶的书架旁,颇有兴趣地翻阅一本陈旧古籍。
这时候,大将军林海延进来书堂,向庄韦弦施礼:“二殿下……”
庄韦弦赶紧回身来到林海延身旁,指着手中古籍,饶有兴致地问:“师父,这剑术可是真的?”
林海延看了一眼古籍,轻描淡写道:“哦,闲暇时翻阅而已。”
庄韦弦紧追不舍:“可是……师父,此等剑术,乃世代习剑之人心驰神往、梦寐以求啊!可为何如今无人习练此剑术?”
林海延感慨道:“是啊,对于一个习武弄剑之人,‘渡心劫’剑术的确令人心向往之、求而不得。即便如此,除了创立‘渡心劫’剑术的前世高人,再无人练成功……一则,此剑术过于高深莫测、精微神巧,若非天赋异禀之人,万万不可尝试。再则,饶是耗尽毕生精力练成此剑术,却毫无用武之地。”林海延的话匣一打开,便滔滔不绝……
那位前世高人,幼年时便拜武林高手为师。那孩子天赋异人、聪灵绝世,短短几载时光,他的功力,特别是剑术便已达空前绝后、无人能及……少年徒弟突发奇想,要练一种绝世剑术,便天长日久在剑靶上刺击同一点,以达剑技精准……又是几载过后,徒弟已可蒙着双眼,以各种姿态,三尺之尖均能刺中剑靶上的同一点……那是长年累月、多如尘埃般的击刺,然而,剑靶上的那一点剑口,和刺中的剑锋没有丝毫缝隙,如同首次刺中!平稳、精准之绝,徒弟自己都难以置信……加之对医术、人体经络、穴位也颇有深究。他发现,人体内的心室两瓣之间,有一处如同剑口般大小的缝隙,并无主脉相连。由此便知,人体心室那一处即便被刺中,也可死里逃生……剑技和智慧皆达登峰造极的徒弟,便走火入魔般苦练自己命名的‘渡心劫’剑术……当然,这一切都是瞒着师父的,因师父知道,过慧易折、过硬易碎!所以,时常扼制徒弟天马行空的想象和行为。
后来,天下大乱、战火四起,师徒两人出山救世,二人入伍充军、征战四方。不料,师父被敌军擒住即遭处决!徒弟为救师父假意投降,并称,为表忠心,愿亲手处决师父!然而,师父不知是计,眼见自己心爱的徒弟负义变节而痛心不已。当徒弟举剑刺中师父胸口时,师父愤怒咆哮,身体猛烈震动,导致心脉受损,心室破裂,鲜血喷涌而出,倒地身亡……徒弟恨天恨地恨自己,痛呼一声:“师父!”抬剑自刎!师徒二人双双倒在血泊之中!
明明可以成功的一剑‘渡心劫’,却一败涂地!之后,后人将‘渡心劫’剑术写成典故代代流传,却无人再能练成功此剑术……
林海延向庄韦弦悲壮道来,庄韦弦听得汹涌于膺,二人正在唏嘘感叹。听闻一声虽稚气但执着的声音:“爹爹,孩儿以后定要练成功‘渡心劫’剑术,便可以救我想救的人。”
林海延和庄韦弦同时回头看着年幼的林伯文,林海延微笑佯嗔:“我儿不可胡言乱语,此等危险之术,万万不可擅自触及!”
庄韦弦懵懵懂懂道:“师父,伯文天赋超常无人能及,兴许……能练成功……”
“不可!万万不可!”林海延严厉打断:“练成功,又能如何!持剑之人要救的,必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之人。然,一旦失败,定如同那师徒二人的结局无异!”
庄韦弦和林伯文看着威严的林大将军,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