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庄韦珮将皇太后送回永仁宫,安抚坐定后,小心翼翼问道:“不知母后,要如何处置林莫莫?”
皇太后心有余悸,久久不能平复,虚眯凤眼:“依皇帝之见呢?”
“母后,想那林莫莫一介弱小女流,当年之事,恐被置身事外不知所以。如今,只是寻找失散的胞弟而已,她对母后毫无威胁可言。”
皇太后嘴上言:“可她与那南北贼子勾结!”心里暗自揣测:林氏之女岂会与密诏无关?
庄韦珮急言道:“非勾结矣……母后难道忘记,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许是弱小无能的女子,求助于那二人寻找其弟罢了……不过,母后不是一心想要除尽林氏党羽,不如,让林莫莫自由而引蛇出洞……”
皇太后缄口不语,沉思半晌,道:“珮儿,母后知你宅心振振,不忍出手。然,听你之言,倒是提醒了母后,嗯……引蛇出洞……甚好……甚好。”
庄韦珮顿时如释重负,暗暗思量:林莫莫!朕,能为你做的只有如此了,万望你日后多多保重……伯文,休怪朕隐瞒你,实乃,若皇太后知你与林莫莫二人一同消失,必生怀疑而穷追不舍。再则,朕……朕也不舍……你离我而去。可是……伯文!你是因遭遇惨重而变得如此心狠手辣,还是真心于朕?你竟能……竟能对庄韦弦出如此狠手!
只听得皇太后幽幽极阴之声:“不过,你那近身侍卫,今日,倒是让母后刮目相看……不过,母后委实觉得,那人留不得!”
巍巍帝都,禹王府中。
几日后,庄韦弦终于缓缓睁开双眼,薛尘丰激动得忘了形,连忙跪伏在榻前:“殿下!殿下!真乃苍天庇佑!殿下您挺过来了……卑职寻来中原最好的方技,知道您定会没事!”
庄韦弦想起身,开口却问:“伯文呢?”
薛尘丰轻轻按住庄韦弦,忿忿不已:“殿下,您现在不宜移动身体,需要静养伤口……那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臭小子,殿下还提他作甚!”
庄韦弦无力再言,微阖双眼,眼瞳一阵颤抖,悲痛呼:“雪……子!”
须臾,听得一宏朗声音:“禀禹王殿下,此时,着实不宜伤心伤身。否则,伤口震裂,伤及心脉便不妙了。”
庄韦弦闻言,睁开眼睛一看,见一位矍铄鹤须、慈眉善目的老人,疑问道:“您是?”
薛尘丰轻言细语答:“殿下,这位先生乃中原界内最好的方技,对剑伤刀痕颇有深究,常在军中为将士们疗伤看诊,卑职特地将先生请来为殿下施救。”薛尘丰言罢,转身对那位精神矍铄的老人抱拳道:“晚辈谢过先生!先生果然医术高超,不负重望……”
“薛将官此言差矣,非草民医术高超,实乃……”老人转身对庄韦弦躬身拱手行礼:“实乃,禹王殿下当属天之真子,必承上苍护佑!……因那持剑之人的剑术已达登峰造极、世间再无第二人!若非,是那持剑之人,剑术极精而误,导致禹王殿下因上苍护佑而侥幸!便是那……便是那……”老人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庄韦弦着急紧张地看着老人,无力催促。薛尘丰也急:“先生,便是如何?”
“便是那持剑之人……故意为之!”老人自己也实在不敢相信,持剑之人的用意为后者!因为,那恐怕只有天神方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