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泽生紧趴在顶层的麻布袋上,门口已是一片混乱嘈杂,从窗框看出去,三个醉酒的人被巡夜士卫队拖拽远去。
童泽生连忙起身要离开,要赶紧想办法救火头。不料无意间转头一看,又立马趴下,不过头换了方向。借着月光,向层层叠叠的粮食里面定睛看去,不由得大吃一惊!这粮仓,外看尽是重叠的粮食麻袋,里面方圆近两丈竟是空旷的,如同一口巨大的枯井,井底覆盖一层细密坚固的钢条铁框。显而易见,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层通风口,外围层层叠叠的粮食麻袋只是掩盖这个通风口而已。
童泽生立即想起,自第一天来到这西北边关军营起,羽嘉时常零零散散,好似凌乱无章地告知:下面……有人……
之前,童泽生一直不明其意。此时,他急速地思索:羽嘉定是一来,便知这下面有地下层,并且地下层里面有人。可这地下层所为何用?为何要如此隐蔽?地下层的出入口又在何处?……再仔细查看一番后,童泽生飘身落下地面,翻窗而去,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营房。
这时,军中校场,嘈杂不堪、众众火把、呼呼摇曳。童泽生快速更衣后,拉开房门,若无其事地问士卫:“发生何事?为何突然如此吵闹?”
士卫抱拳道:“回将军,抓住三名醉酒守卫,恐会被重罚。”
“哦,走,去看看。”童泽生看似泰然自若,心里暗暗道:“前辈,我绝不会让您有事,您定然有好多话要对我讲……”
童泽生匆匆来到校场,只见火头与那两名粮仓守卫被五花大绑在木桩上,周围许多将士举着火把默默看着他们。
那两名守卫还在昏昏然、不知其所以然,火头似醉非醉、垂首晃脑,嘴里喃喃道:“喝……这么多弟兄……高兴……再喝……”
叶锟在一旁暴跳如雷:“此等混帐东西!实在该……”
“将军……”童泽生走近叶锟,抱拳道:“敢问将军,发生何事?让您如此气恼伤身!”
“童将军,你来得正好……”叶锟看到童泽生便稍有平息,指着那几个仍是神智不清的人,怒斥道:“这几个混帐东西,当职醉酒,还在……还在粮仓那尤为重要之地!你说……该不该杀!”
“哦,末将还当何事,让将军如此气恼。将军,如今,图尔部族肆意进犯,那才是头等大事!将军,切莫千钧为轻、本末倒置,还气坏了身体。”
叶锟闻听,瞬间息怒:“那……那依童将军之意,如何处置这几个混帐东西。”
童泽生抱拳道:“将军,士卒饮酒,许是心绪诸多烦恼。将军应加以体恤,而非杀之,让其他将士心生寒惧,还如何能为将军尽心效忠、拼命沙场。况且,目前战事临近,将军更加不能有如此之举,而扰乱了军心……依末将之意,士卒当职饮酒,实属犯律,然罪不至死,可刑鞭笞,以儆效尤。”
叶锟沉思片刻,粗声道:“好,童将军所言极是,便依你之意。”
此时的火头似乎有些清醒,大呼道:“谢将军不杀之恩!……卒等誓死效忠将军!”
旁边两守卫也稍有些恢复神智,见自己被五花大绑、周围火焰呼呼、早已魂飞天外。又听旁边同样被五花大绑的人大呼:“谢将军不杀之恩!……”连忙跟着呼喊:“谢将军不杀之恩!……卒等誓死效忠将军!”
叶锟见状,回目看着童泽生,高挑眉峰,眼里尽显佩服之意,大声道:“将当职饮酒的三人行军鞭十鞭,如若再犯,二十鞭!”说完,转头看了一眼吕山,吕山立马上前令士卒将两名粮仓的看守捆绑着带下去,只留下火头被绑着行鞭刑法。
须臾,叶锟转身离开,童泽生侧首与火头对视片刻,也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