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叶锟回关,便匆匆召集所有将领前往议事房。他在四名持械士卫团围下走到议事房门口,侧目看见童泽生跛着脚前来,便停下脚步。
童泽生走近后,抱拳道:“将军辛苦!刚回来不及歇息片刻。”
“唉,事务繁琐,寤寐难宁,童将军脚伤未愈,才应多卧榻歇息。”
“末将谢将军记挂!见将军如此心力交瘁!末将岂能安心卧榻。”
进到议事房内,童泽生一如既往正要解下腰间佩剑,叶锟伸手按住童泽生剑柄。郑重道:“从今日起,童将军不必如此,可佩剑入坐。”一旁的吕山,侧目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童泽生。
童泽生抱拳道:“谢将军恩典!然,末将年轻阅浅,怎敢无视军中圭臬!”说罢,解下佩剑,放入木筐中。
叶锟嘴角上扬,赞许地点点头,快步走入上座,众将领坐定后。叶锟开口道:“此次出关巡防,探得图尔部族大肆操练骑射兵马,恐意图再次进犯我边关防御线。我西尨军即刻起,加速关隘修筑、军营强兵秣马,进入备战状态。”
众将领纷纷抱拳道:“是,将军!末将等遵令!”
议事结束,众将离去。童泽生抱拳道:“将军!图尔部族如此猖獗,何不上奏朝廷?”
叶锟大手一挥,不屑道:“区区小事,何需惊扰圣上!本将军不日便可将那顽劣蛮族……灭之!”
童泽生闻听,又感觉到一股冰凉直窜背脊。
童泽生发现叶锟这几日呆在自己营房内的时间更长,有时候他回到自己营房竟然一、两日才出来。
童泽生也越发的按捺不住,等不及脚伤彻底愈合。
这夜,午夜已过,万籁俱寂。童泽生起榻,抬踵无声地走到门口,从缝隙向外望去。门口两名士卫不堪疲惫,已靠墙迷盹。
童泽生立即回身更衣,从后窗跳出去,动如脱兔般,猫腰闪电离去。羽嘉不知从何处而来,悄无声息地在童泽生头顶随之滑行。趁着夜色,童泽生上蹿下跳、左躲右闪,很快便来到粮仓营里面那间阒无人迹的粮草石房附近。
突然,童泽生炯锐的目光发现,在那间粮仓房顶,一条黑影猫低腰身,正快速离去,那身影绝非火头那般壮实。童泽生大惊:竟然还有一派!?是敌是友?!……眼见那黑影消失无踪,只好暂不细想。
童泽生在离粮草石房的守卫三丈开外,对那两名守卫暗暗猛地运气,那两名守卫无声倒地。童泽生迅捷无伦地快速上前,解下守卫腰间钥匙,打开石房,闪身进去。
此间粮仓与其它粮仓并无大异,装粮食的麻布袋,层层叠叠、整整齐齐,几乎摞至屋顶。可是……可是这里的粮食为何长年不动?以至于层层叠叠之间竟然长出许多野花杂草。
童泽生正在思量,听见门外一串轻微足音至门前,轻得几乎无声地推开门。一进门,童泽生便从门后闪出,随即,锐光一晃,利刃便抵上后来者的脖颈。
夜色中,两个蒙面人,眸光熠熠,对视片刻,后来者低声道:“将军,我是来助你的。”
童泽生一听是火头,立马收回利刃,正欲答话,只听见远处巡夜士卫队渐近。火头立即摘下面罩,解开束腰,从衣襟内拿出一壶酒。看着童泽生,向那高高的粮食顶层抬一抬下颌。童泽生会意,随即转身,如同一只硕大的壁虎,手脚并用,快速爬上粮食顶层。
火头立刻出来粮仓,锁上门,蹲下身,给没有知觉的守卫嘴里灌酒,随后,自己也猛饮几口,倒在两个守卫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