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邕来向魏延陵辞行的时候脸色已经分外不好看了,别人或许看着他笑的与平常无二,但魏延陵何许人也?是个从小便在宫中,靠着看人眼色过活的人,看人的本事是从小练就的,自然看得出来拓跋邕那双寒着的,布满杀意的眼睛。心中的笑意早就快要压抑不住了。
才听内监来报拓跋邕出了外门,魏延陵便忍不住笑开了:“阿泽,你都没有见到他那脸色,哈哈哈哈哈。”魏延陵难得有笑得这么开怀的时候,除了拓跋邕的脸色实在可笑之外,更是因为解了一大隐患,又将运河疏浚了,如此一来,粮草便能顺利运抵北境,保证柔然来袭时,能够抵御柔然骑兵,魏延陵实在是龙颜大悦。
何况大夏面对鲜卑连年吃瘪,自魏延陵的父亲靖和帝时起便连年败仗,如今虽不是在疆场上胜了鲜卑,但总归算是扳回了一城。
“阿泽,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为何拓跋邕、拓跋卓父子的血不能相融?”说拓跋卓当真不是拓跋邕的儿子,他们因运气使然才赢了这一局,魏延陵是不太相信的,帝王之路的艰辛与诡谲早已教会他,命运这个东西,是决然不可信的。而且以他对裳泽的了解,没有十成的把握,他是不会这样行事的。
“陛下当真想知道?”知道魏延陵今日心情大好,裳泽也有意引着他多说几句。
“阿泽,我是当真想知道。”魏延陵说着双手便扣在了裳泽腰上。
“医官不是告诉你,注水之前他用手帕将玉碗擦了一遍吗?”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玄机吗?”
裳泽浅浅一笑,“当然,诀窍就在那手帕里。那手帕事先在盐水里浸过,擦过碗后,血顺着碗壁留下即刻便会凝固,任谁的血也不会相融。”
“看来那些世家小姐说裳大人是狐狸,果真没有说错。”魏延陵的吻印上裳泽的鼻梁。
“她们戳着脊梁骨骂我,陛下不加制止也就罢了,却还附和着跟她们一道说,这负心的汉子当真令人伤怀。”
裳泽侧头靠在魏延陵肩上轻轻地说,热气喷在人的喉结附近的皮肤上,痒得直透心底。
“你叫我什么?”魏延陵低下头来,啄了一下裳泽的唇角。
“陛下。”
魏延陵的臂弯渐渐收紧,手指贴着裳泽的后腰蜷缩起来,就要呵他的痒。
“再说。”魏延陵这会儿就跟个孩子似的。
“陛下。”裳泽也被他激起了小孩子心性,心里当然清楚他想听的是什么,却怎么也不肯让他如愿。
“再说。”魏延陵的手直往他最敏感的地方去。
“陛下,别,哈哈。”裳泽被他呵的痒,尾音都颤起来。
魏延陵这次直接低头含/住他的耳/垂,这下裳泽连眼尾都红了,带着点欲语还休的水泽,“延陵”,终于喊出了魏延陵期盼中的一声。
魏延陵只感觉“腾”的一下,一股烈火自心口直冲向下,烧得人不知如何是好。
被他拥着的裳泽敏感地察觉到他的变化,这下是真害怕了,“延陵”,唤了一声却不知道接下去要说什么。
其实魏延陵心下也没底,太学里的先生什么都教。甚至冠礼之后,每个皇帝按例都要到宗正寺的暗房里,看那些从民间选来的所谓“春宫”图,更有官员负责专门为储君讲解合卺这回事,但终究不是什么上的了台面的事,虽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但上上下下都像做贼似的不光彩。
以至于如今对着裳泽这么一个男子,魏延陵一点底都没有。
“延陵,我…”裳泽咬着唇说不下去了,他被教授的礼义廉耻不允许他再往下说。
“阿泽,不怕,不怕,阿泽”魏延陵此刻也失了语,颠来倒去只会说这两句。说着手探向了裳泽腰间。
如今已是深秋,再加上裳泽本身体质偏寒,是以外裳之上又添了一件,过长的衣带打了一个绦,魏延陵解得心急,一把将裳泽横抱起来,放在龙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