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就用牙咬上了裳泽的衣带。
常年皮肤都透着寒气的裳泽此刻倒是像块触手生温的暖玉一般,身子融融的。外裳解开来便是柔黄的中衣,倒真像剥竹笋那般,去了青绿的外衣便是嫩白的笋肉。只是裳泽的肌肤在这嫩黄的衬托下比笋还要白上几分。
里衣交领的地方已经散开来,胸口大片莹白的肌肤便这样毫无遮掩地撞进魏延陵的眸中。
裳泽听到了魏延陵喉中吞咽的声音。
裳泽的眼尾更红了,湿润润的,挤出一颗晶莹的泪珠来,沿着眼廓滚下去,碎在玉枕上,湮没不见了。
“延陵…别。”裳泽的气息已经不稳了,“延陵”两个字唤出口都要停下来歇一口气。
魏延陵的眼神已经暗了下去,像一头久在牢笼的困兽即将挣脱束缚,眼眸中折射出某种嗜血的光芒。
魏延陵的头埋在裳泽胸前,尖利的牙齿在裳泽玉般棱角温润的锁骨上啃咬了一口,终究舍不得他疼,伸出舌/尖反复摸索描摹着。听到裳泽的叫声神志短暂地恢复了一瞬。但这短暂的一瞬并不能支持他说出什么哄诱的话来,只是哑着嗓子唤了一声“阿泽。”
裳泽听得出他这一声呼唤里压抑着的浓重情愫,但还是压不住自己慌乱的心跳。魏延陵双手撑着身子,吻已经爬上了他的脖子,在他侧颈摸索良久,狠狠地吸了一口,末了伏下来,侧耳靠在裳泽的胸腔上,听他胸腔里狂乱的撞击声。
裳泽感受得到趴在他身/上的这个原先极度躁动亢奋的人慢慢冷静了下来,四处乱飘的视线才落在了这个趴在自己胸/口的人身上,“阿泽,我舍不得你委屈,也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愿的事,阿泽的延陵不会,大夏的皇帝也不会,永远不会。”
魏延陵说着用右手支起身子,轻轻叹了口气“阿泽,我等它告诉我可以的那天。”魏延陵的右手按在裳泽心口。
“延陵”。裳泽说不清此刻心中是什么感觉,只是有些酸麻,却不知该如何让魏延陵知晓,他终归还怕着,可是这份怕又与魏延陵无关,魏延陵却这样为他考虑,更是让他自责难过。
魏延陵拥过裳泽,将被子拉过来,细细将他那一侧的被角掖好,吹灭了榻边的烛台,摸黑吻了吻裳泽的额头“睡吧,阿泽,不怪你。”
苏淮两州刺史的折子是前后脚到御书房的,都是报喜的折子,运河已经全部疏浚完成,苏州刺史已经将即将发往北境的粮食数量清点好,只消魏延陵点了头,苏州商埠的官船便可扬帆起航了。
所幸这时节尚是秋末冬初,各处水路都还未结冰,十分的通畅,速度也极快。如今北境正开放着互市,柔然骑兵暂时不会挥兵入境。
由于今年晋阳的冯翊、扶风、京兆尹三郡都粮食充足,地方各州郡也都遇上了好天年,魏延陵下来旨,将官仓封了起来,任何人无诏不得私启,倒也没有人质疑。
其实只要解决北境的粮食问题,朝中大多是的老臣还是支持开放互市的,需知先人有过教诲“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以而用之。”
即便是朝中能掣肘着魏延陵的几大家族也不希望北境再起狼烟,这于他们毫无益处。
边郡的鲜卑等四部果真如裳泽先前预料到那样乱了起来。
先是拓跋邕父子还未回到鲜卑,拓跋卓并非拓跋邕亲生的传闻边传回了鲜卑,等拓跋邕到时,市井之间已经以讹传讹传出了许多版本,更有甚者说拓跋卓是他最信任的谋臣与君后生下的儿子,吓得那谋臣还在大街上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差点拔刀自刎以证清白。
拓跋邕丢尽了脸面却不好发作,只能挥挥手让那谋臣先回家去。
拓跋卓此时是第一次听到这些话,一路上虽然拓跋邕和亲近的心腹心知肚明,却没有人敢当着拓跋邕的面挑明了和拓跋卓说,这样难堪的事情拓跋邕当然也不可能自己同拓跋卓讲,导致了拓跋卓回到国中听到这些市井传言才知道他最近看着拓跋邕眼中掩不住杀气的原因。
拓跋邕之所以带着拓跋卓回国,而没有选择在路上解决了他,一方面不在自己国中杀人,他总担心叫别人知道了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另一方面也像、想留着拓跋卓的性命同君后对质。
拓跋卓眼看着形势不对立马就要向拓跋邕跪下求情,被拓跋邕一手拉住了,他气急败坏地冲拓跋卓吼“还嫌不够丢人吗?”拓跋邕一生最看重的面子一日之内已经叫自己的谋臣和儿子丢了两遭,一时之间面上寒气更加渗人,一言不发的带着心腹回了大营。
但他同时也清楚,拓跋卓暂时是杀不得了,若是在这风口浪尖上的时候杀了拓跋卓,不是相当于向天下疾呼他为别人白养了十年儿子吗?他拓跋邕丢不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