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练迅速反应过来,歪身夺过方向盘,调整车头方向,还让她脚下把离合松了,好让他操控车下坡。
等车一停稳,他急忙地下车检查故障,也不顾后续的直角转弯教学
白皎心虚地跟在后面打开车门,见教练车仅瘪了一小块,看样子不会影响正常的教学和练车,悄悄松了一口气。
王教练把车的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重新上了车,而白皎不安地跟在后面,直到重新练习,她也没听到教练提及赔钱修车的事。
第二次练习坡道时,白皎全程不敢猛踩离合。
眼见车慢慢挪上坡顶,她忙踩下刹车,等一系列定点步骤结束后,就松开脚下的离合,本以为这次不会熄火,车抖动了一会,发动机突然歇了气。
趁王教练才来得及说你你你,她迅速地挂回空挡,重新启动发动机,硬生生地把教练的话堵在口中。
然而,在等待车启动过程时,又熄了火,紧接着,重新启动后还是熄火,来回好几次,车像是和她过不去,和她较上了劲,除了熄火就是熄火。
“怎么着,你舍不得我,打算和我在坡道上过夜?”教练气笑了。
白皎只顾着扭点火的钥匙,说话一时没经过大脑,“也不是不行,但我晚上得洗澡。”
过夜!
和教练!
车里顿时安静下来,耳边只有发动机启动的隆隆声。
她瞬间反应过来,尴尬地脚趾都可以抠地。
“你想和我过夜,我可看不上你。”王教练适时来了个段子,略微缓解了尴尬氛围,“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白皎无言以对,注意力重新回到车前。
车平稳下坡,即将转弯进直角区域,最后的坡度较陡,车速下滑得很快,她光顾着控制方向盘,却无法顾及脚下的离合,一下松得太快。
然后,车骤停,再次熄火,歪斜着堵在入口。
“说真的,消防员都没你会熄火。”耳边依旧是王教练的冷嘲热讽。
“我也觉得,下次我去问问消防员收不收编外。”
“敢收你的,估计那人也是心大。”
*
白皎练完后,和徐既明江权站在坡道旁,等下一轮的练车。
她心不在焉地低头玩着手机,和闺蜜吐槽倒库这狗屎玩意有多么折磨人。
徐既明胳膊肘捣向江权后背,指挥他去买冰棒。
江权踉跄地前踏一小步,架不住自己小舅的威严,转身越过白皎,说:“你们吃啥冰棒?”
“啊,我去买。”白皎打算这次她去买,毕竟连吃了几天徐既明买的冰棒,怎么着这次都应该轮到她买了。
“我去我去。”江权抢先跑去小卖部。
许是大伙都对学车抱有怨念,闺蜜很快发来消息。
“靠,你一提坡道,我就想起来我被科目二折磨的命运。”韩沁许是感同身受,一条长长的语音发来,“我那教练告诉我们,坡道定点那会上重新起步是要听发动机,但我考试那天,在坡道上,想等发动机声音出来然后起步,可我特么耳边只有那电子考的仪器声,哔哔哔哔,妈的那逼声音直接盖过了发动机声音,等半天,我都没听到轰隆隆声,导致没来得及启动,过时了,系统直接报我考试不合格,说请回到起点,妈的,两把错一样,第二把甚至直接在坡道上后溜了。”
白皎回了个哈哈哈,余光瞥见徐既明正垂眸看她,又将朋友考科二时好玩且凄惨的经历给他复述了一遍。
还没讲完,徐既明便弯唇笑起来,他见白皎额前出了一层汗,水珠正顺着脸颊往下流。
他拉开腰前斜挎包的拉链,从里面掏出迷你电风扇,按下开关,举在白皎面前。
微小的风吹过,丝丝凉意抚平燥热。
白皎愣住,徐既明则一直举着电风扇对准她。
方才一见到他,她便注意到了他今日比往常多带了个包,还默默在心里感叹他挺会搭配,斜跨腰包选得很潮。
只是没想到,他今天特地背的包,竟是为了装电风扇。
她怕热,一练完车,额前脖子背后都会被汗水浸湿,随身携带的纸巾根本不够用,后面又换成家庭包装的纸巾。
每次从包里掏出纸巾,刷刷快速抽出一叠纸,往出汗处一抹,纸巾很快就湿透,然后她攥着用过的纸巾,又抽出一叠纸巾,继续擦,一轮接着一轮,汗水接连流下擦也擦不干,半天下来纸巾能用一大半。
擦完汗,她还会充满怨念地抱怨:“我要买个电风扇来,太热了!”
第二天。
“我买个破电风扇,到现在都没发货,要不是我领个劵,便宜不少,我肯定退款!”
第N天。
“怎么还没发货,等我拿到手,我要差评!”
......
然而,科目二课程练了一大半,电风扇却至今没到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