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

不同的学校里，总有着不同但在学生眼里永远千篇一律的饭堂，在里面能见识到最富创造力，最含蛋白质，最有食物原本风味的菜。

“刘棋你在吃什么？”嘉一端着餐盘走到刘棋旁边坐下。

“西红柿炒番茄。”刘棋面无表情地夹起一块番茄送到嘴里，毫无感情地咀嚼着。

“怎么一副吃断头饭的样子？”嘉一坐在他隔壁。

“因为我从坐下就开始找，鸡蛋在哪里。”刘棋已经麻木。

“啊……”嘉一对刘棋深表同情，并且十分庆幸自己没有点番茄炒蛋，然后挖起一勺饭就往嘴里送。嚼了几下之后，嘉一表情越来越凝重。这个米煮的相当地妙，它妙就妙在你没咬下去时，你永远不知道它是生的还是熟的，而在你轻轻一咬时，它好像已经熟了。可当你再多嚼几下时，它又露出了硬邦邦的内心，仿佛是在和你说：跟你很熟吗？就动口。顷刻间，你的内心百感交杂。吞下去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了，“这是生的还是熟的？”

“我愿称之为当代薛定谔的米。”刘棋显然已经领受过了饭的教训了，他淡定地拿起了汤喝了一口，“嗯，汤还能喝。”

“就每天碰运气吃饭啊。”

“不然你也可以观察一个月然后归纳出饭堂做饭的好吃难吃，咸淡，生熟的概率，最后，你就能够算出自己吃的每口饭难吃的概率。”

“……可我不还是要吃吗？”

“给平淡的生活增添点乐趣嘛。”

“不用了，我平淡的生活已经被沉重的课业和像山一样的试卷给填满了，吃饭时间就让我好好地吃个饭吧。”嘉一叹叹气。

“嗯……”刘棋点点头，拿起勺子继续吃饭。

嘉一也转过头开始吃着饭堂充满惊喜的菜。

“刘棋，你是不是偷我肉了？”

“这么明显？”

“整个菜里就一块肉。”

“……哦。”

大学——

图书馆内，刘棋正在奋笔疾书地写着第二天就要交的数学作业，一旁的嘉一则撑着下巴看着刘棋。

“刘棋，我们去吃饭吧。”嘉一用笔戳了戳一旁刘棋的脸。

“啊？”刘棋转过头看了嘉一一眼，随后左手拿过手机，“这么快就到吃饭时间了吗？见鬼了一道数学题能做一个小时。”

“准确来说是一个半小时。”嘉一看了看手机。

“啊……”刘棋背过身去，背靠在嘉一肩上叹气。

听到刘棋长长的叹气声，嘉一微微侧过头看着刘棋笑道：“上次看你因为做题唉声叹气还是在高中。”

“谁曾想大学也是要学习的啊，而且，我还以为神司的课就是画画符、念念咒语、飞行、炼药呢。没想到啊，里面还是有语数英，而我还是数学专业的。”

“神司也是人，还是要回归日常生活的。”嘉一撑着下巴，“很多神司也是选择做普通的工作，所以学的东西当然不能完全脱离普通人。”说完，嘉一侧过头看着刘棋的后脑勺，“落差很大吗？”

“有点。”刘棋大大地叹了一声气。

“你们是真的不觉得自己奇怪啊？”路过的赵霁看着图书馆显眼的靠在一起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