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时苒今天宠一宠臭小子,‘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情深共白头’,行了吧?’
万祺那双漂亮的眼睛笑出了褶子。
夜风拂过,时苒站在原地,看着他缓慢走远的背影,心里有些莫名。她发消息问任锦,得知一切安好才放下心来,心情复杂地睡去。
那个天蓝色的礼品盒被她搁在了桌子上,像个被遗忘的梦想。
第二天时苒给万祺发的消息,他一条都没有回。
任锦倒是不出意外的出现了。
他递上一杯时苒喜欢的原味奶茶:‘时苒21岁的第一杯奶茶。’
时苒道了谢,看着他被围巾裹住的半张脸,‘你的脸,还好吗?还.....疼吗?’
任锦也是个心机boy,当时就解下围巾,展示他的脸,‘疼。好家伙那记拳头真是使了全力。’
时苒不想扬唇的,可又感觉那张脸戳中萌点有点好笑。这么个帅哥,顶着张猪头脸,真是......‘抱歉。’
万祺摇摇头,‘怎么要你道歉?你又没错。不过万祺是不是反应也太过度了?’
时苒沉默着喝了口奶茶,问,‘他还睡着吗?’
任锦摇头,‘我没注意。’
时苒点了点头,‘你回去后让他给我打个电话。’她现在没有什么心情,心里似乎揣着什么,沉甸甸的。
作为歉意,她亲自帮任锦重新裹上围巾,藏好他那张人猪不分的脸。
分别时,时苒用手势做了个电话状提醒他,‘让万祺给我打电话。’就挥手道了别。
万祺一夜未眠,像瘫痪了似的保持平躺的姿势,只有脑子在不显山露水地飞速运转。
他喜欢时苒,喜欢了好久。
有多久?应该从他记事开始吧。所有美好瞬间的加成,点点滴滴的长流细水。
一开始可能是印刻效应?万祺能看清东西时,第一个看见的是时苒。她已经盯着他看了半天,口水流得比他还多。
一定还因为时苒长得好看,是从小黑丫头到白天鹅都在他审美上的好看。连她鼻子上的几粒小雀斑,都是他眼里的珍珠。
万祺从小智商就很高,在家跟只哈士奇似的,拆个电视,捣鼓个新试验是常事。时苒永远站在他这一边,和自己同仇敌忾对抗大人,犯多大的错她都不管。
‘弟弟没错’!她理直气壮。
她把他挡在身后,张开手,双臂像只老母鸡一样护着,边转着圈躲避时佩玲手上的鸡毛掸子,边喊‘姑姑别打弟弟’,最后那根鸡毛掸子总是误伤到她。万祺夺过来当着时佩玲面把它敲断,扔进了垃圾桶里。
万树理最会罚站,一罚就是一下午。时苒就给万祺喂水喂小饼干往他嘴里塞跳跳糖,给他读故事唱歌解闷。直到姑父板着脸说‘时苒你这么喜欢,跟着一起站吧’,她就乖乖站在万祺身边,小手牵着他。
上学后他们无数次一起写字读书,他的速度很快,写完了就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看着时苒。她专注解题的模样是他心里,这世上最美的剪影。
海阔天空谈古论今时,时苒就是他的高山他的流水。他佩服她的‘杂食’,欣赏她的思辨能力。他一度以为时苒在大学会进‘辩论社’,跟人斗嘴玩。
她可以脚踏实地也可以天马行空,时而浪漫时而厚黑。按琼瑶的写法:她可以和他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从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时苒滑滑板自由松弛的模样,也长在了万祺的心上。
这个魅力无边的时苒,每天都在吸引他。
甚至她害怕类似鸡这种尖嘴动物,都是萌点。
那年他们去太湖泛舟,他把玩着时苒飘在他脸上的长发。她转头俏皮地笑着对他说,‘不能结发哦’。那印着太湖水的回眸一笑,波光潋滟地印进了他的眼里,他的胸中撞进了无数只蝴蝶,乱了方寸,他的心彻底沦陷了。
他对自己萌发的情感感到惶恐不安。
这是姐姐!怎么可以?他只能压抑住自己,甚至有一段时间刻意疏远时苒。可那一个月,是他成长中最煎熬,最难受的时刻。所谓的转移注意力就是一个笑话。他的学习成绩甚至掉出了前十。被时佩玲好一阵训斥,怀疑他早恋。
直到一个月后,时苒周末回苏城。她揪着他的耳朵质问他,‘为什么我的信息和信息不接收不拒绝不回复?为什么我的号码不拉黑不删除?你是渣男吗?’
他被纠成double渔夫结的心倏然被打开,敞开的心房里,散发着愉悦的因子。他问自己为什么要为难自己?他就是喜欢他的姐姐时苒!他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