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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配型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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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重哼一声,嘴上功夫他从来磨不过她。

心愉今天偏要把气撒他身上,“届时成功配对,我不捐赠给你。”

说完她像往常那样先他一步进屋。

事情是这样解决的,不知谁走漏风声到俞家人耳朵里去。

俞逸飞是家中老幺,老是有个催命鬼缠身怎么行?他如此有限的生命还没有全部奉献给亲人,这个野路子女人算怎么一回事。

从此以后,心愉再没听见过任慧明名字。

真好,她想,修来多少福气才能事事不消自己动手,麻烦就已解决?连坏人都不需要做。

杨管家今日带着司机亲自送心愉到医院做检测。

“怕不怕,”她问,“今天要做穿刺。”

心愉说不怕,自己决定要做的,即使怕,说过的话也不能收回呀。

到地点只光岛最负盛名的私立医院,负责医生已到地库电梯处迎接他们,杨管家和她熟稔地招呼。

心愉有微微凄酸,能和医生这样熟悉成这样是好事还是坏事?可怜的俞逸飞。

“心愉,”杨管家叫住她,“这是邓绍明医生,也是逸飞的主治医生,今日亲自由她负责,你可以放心。”

对方先上来和她握手,她的手比常人要温热,不是大众以为的那种常年握手术刀的冰凉。

“你好,心愉,我是邓绍明医生。”

能做到俞逸飞的主治医生,背后履历是不容置疑的优秀,但笑容和蔼亲切,好像时间在她脸上刻下的每道皱纹都变做了笑纹。

“你好,邓医生。”

一行人走到操作室处,邓医生用公事公办却不是亲和的语气说:“会进行局部麻醉,过程中你人可能还是清醒的。”

心愉说:“听起来很像在受一种酷刑。”

邓医生忽然伤感,她小声说:“逸飞吃了多年这样的苦。”

那个讨厌鬼,能收到那么多人关爱,他也有他长人之处。

心愉忘了,那人再讨厌,她自己不也心甘情愿躺在操作台上了吗?

她也是心甘情愿为他奉献的,麻药使她很快失去知觉。

剂量应该比邓医生说的要大吧?她认为自己是个怕疼的女生。

心愉醒来是在一间病房里,杨管家坐在一旁沙发上见她醒来,走过来按住她轻轻说:“先不大动作。”

心愉只觉背部酸酸麻麻的,并无痛觉。

杨管家慢慢扶她坐起又递上一杯温水。

“休息一下,我们明天出院。”

私人病房还有书架,杨管家取出一本给心愉阅读,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穷人》。

“杨管家你看过这本吗?”

她说:“第一次看的时候大概三十多年前吧。”

心愉问:“有什么心得?”麻醉劲还没完全过去,声音有些虚虚的。

杨管家是个干练的人,她笑着说:“嫌他太拖沓。”

心愉却说:“我第一次看觉得他在生活中应该是很沉默的人吧?不然怎么有那么多话来说?只有在现实世界缄言的人,才会在自己创造的虚拟世界里絮絮叨叨,噜噜苏苏,又穷又啰嗦一定不受女人欢迎。”

是,女人怎么会喜欢婆妈的男人呢?

“后来长大点,接触一些过得不怎么好的人,他们牢骚特别多,他们的家人因为承受他们牢骚也变得多话,世人都钦佩潇洒,利落,爽快的人,这些人是有选择的人,穷人则是在日复一日重复的苦难中变得唉声叹气,喋喋不休的。”

“心愉,单身母亲带出来的孩子普遍走向两个极端。”

“嗯?”心愉放下书,聆听她高见。

“要么十分叛逆,把所有推诿给家庭,自甘堕落,要么像你和邓医生,十分要强,坚信全部靠自己。”

“邓医生也是?”心愉诧异,那位长者像极中产家庭里成长的精英模板。

“邓医生母亲有毒瘾,她从小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做学生时念书,在路灯下做功课。”

“听起来像《风雨哈佛路》。”

“是,她博士学位在哈佛医学院获得。”

心愉深深被邓医生折服,这种经历,写成一篇小说阅读完快一点需要三四小时,浓缩成一部电影至多两小时,当事人这是数千个日日夜夜的忍耐与煎熬。

心愉还想知道关于这位可称为传奇女性的另一件事,“她是否原谅母亲。”

“心愉,邓医生曾说过生活待她些许优待之处就是她的母亲在一次过量注射中死亡。”

注射?心愉饶是个守法公民也懂,要到注射地步,离死也不远了。

这样评论自己母亲的死亡在外人看来也许薄情,但命运并未厚爱她,她无需对旁人看法负责。

“邓医生独身吧?”心愉问。

“是。”

“这样厉害的人,实在想不出什么样的另一半才足够适配她。”

杨管家说出一句妙语,“当然是要足够爱她。”

心愉啼笑皆非:“光这点就很难了。”

突然邓医生推门而入,背后说人,心愉脸激辣辣地泛红。

“我听见有人讨论我。”

杨管家应付自如,“说你至今仍无另一半,我们为你惋惜。”

心愉接上一句,“我们迂腐地认为成功女性应该向男同志学习,有个标志异性在身旁做配件,不应该只是手袋。”

邓医生听后发出笑声,真难得,像她如今身份与地位,笑也得微微笑,况且在医院笑声回荡是多么的不合时宜,病重难治的病人又有几人愿意接受他人的幸运呢?

果然,邓医生很快收回笑容,恢复正色说:“心愉,逸飞检测结果后天出来,你们有无告诉逸飞?”

她担心那位失望过太多次的人又失望。

杨管家说不,心愉没吭声,那次斗嘴她为了不落下风说出口。

她觉得应该静下心来反思自己,为什么遇上他总想争强好胜?过去的自己是不会这样的,就连猥琐如罗伯特,她也能做到只微笑不说话,换了这个人,次次应激,低人一着仿佛成了一件丢脸的事。

心愉心虚地摇摇头,她侥幸希望他那颗心早已因失望变得麻木,借此减轻自身负罪感。

翌日回到俞宅,女佣端出大补食物奉上,心愉问杨管家,“这样劳师动众,他是否已察觉到?”

杨管家却说:“他但凡能对家里事上心,我一会到老宅。”

“心悦,我内心非常忐忑,我希望配型能够成功,我不忍见他失望。”

“心愉,不忍见他失望?奇怪,你明明没有和他见面过。”

“伤心的人不用看见也能让人感受到。”

“或许只有不幸的人和不幸的人才能有这样感受。”

“多么悲哀,我始终认为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像不同的传染病,其实应该避开彼此,以免病得更重。”

心悦总会在悲伤气氛时说些话活跃气氛,“但不幸的有钱人可另当别论。”

“是,他们原以为身边分担他们不幸的人付钱,不像贫穷的人,他们的身边人不仅要承受来自他们的精神压迫,同时还要手不能停地为生计操心。”

“俞逸飞,不幸中的万幸。”

“希望明天上天能再多给他点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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