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他定是看都不看一眼。
只是眼下,他倒是好奇谁人能不知不觉将这物置于自己身侧。
待一翻开,懿王那好看的眉头蹙的更紧。什么亡魂引渡协议?他丝毫不感兴趣,什么功德,他也不在意,什么亡魂,凶魂的,关他何事。
只是……眼角余光瞥到角落的兑换二字,他这才起了定点性味。
手指乍一碰到那卷轴,脑中便浮现了一些奇珍列表。
什么姻缘绳,引魂线,什么阳寿金丹通通都有。
这些,他都不感兴趣。唯一吸引他注意的还是那套价值一千功德的不动星罗灵蕴床。
功德零。
价值一千功德。
引魂一只才一功德?
东方潜脑内天人交战了许久,还是将卷轴揣进了怀里。
……
果不其然,南芝看到沈修明马上弯起了眼眸。
他走至胡仵作跟前,好奇问:“他看不到我?”
南芝点点头,目前看来是这样是,只有她一人开了所谓的天眼,能见凡人所不能见。
“那南芝怎么能看到,我不是已经…”他落寞地弯了弯脑袋,眸色暗了暗。
见状,南芝也只是暗自叹息。她的这位同窗,从出现到现在一句话没问过自己的父亲,应是不知沈大人状况。
若是他知晓了,亡魂怨气滋生,很容易丧失神智,变成凶魂。
沈修明屋前有个小院,院子中央摆着一张石桌和几个镂空的石凳子。一出门,胡仵作便往那处走去。
南芝也随他到了那处地方,她转身抬眸,就能看到在阴影下看着他们二人的新死魂。
亡魂不能出现在日头下,沈修明也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们二人。
南芝站在石桌前,回首看向屋里,能看到屋内正对大门的桌案,以及斜躺在上的尸身。
这会否也能说明一点,歹人并非是对这处环境熟悉?
“南芝,石凳之下有东西!”
南芝往那边看的时候,也能看到沈修明,也不知是亡魂声音较小还是什么,隔着十几步的距离,她竟只能看到他张口,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胡大哥,这儿能看得见屋中情况,会否能说明并非熟人作案,歹人是在这处探的屋内情况。”
“我只是一个仵作,不太懂捕快办案流程。”胡仵作微微摇头,他走至石桌后,挑了个凳子坐下。
南芝也学他模样,坐下时,却听得他一声低喃:“原来人身比起旁的也没什么不同。”
南芝诧异,抬眸对上他明亮清澈的眼神,一时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我刚看你一直盯着公子房门看,可是有什么发现?”胡仵作问。
“没有,只是有些好奇。”南芝说完,抬头便再次与沈修明对上视线,这回他像是在思考什么,并没有与她说话。
胡仵作顺着她是视线,却什么都没看见。便也以为她是为同窗之死而悲伤,宽慰道:“所是公子泉下有知,知是你替他查明冤屈,也会感到慰藉吧。”
南芝微微点头应下,她收回视线,看向胡仵作。
“胡大哥,关于八年前那个案子,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只是个仵作,能知道多少。况且这案子过去那么多年,早成了无头悬案。查不出,县衙也没这精力,便只能不了了之了。”
南芝看向他,有些惊讶他语气变化。
她对上他无所谓的眼神,眼神坚定,朗声道:“沈大人屋中突兀出现的案宗,这件事就算与当年之案无关,也是有人指引我们往那方向调查。我既已是县衙一员,便不能轻视任何可能存在的线索!”
胡仵作无奈:“你与大头叔很是不同,你比他们还要执拗,也……聪明的多。”
“那么,胡大哥你会讲与我听吧!”
“恐怕……”他似乎还有些迟疑。
“胡大哥若是不愿说与我听,我便当你之前不是真心夸我,是嫌我愚笨无知?”南芝眨巴着大眼睛,委屈地盯着他看。
胡仵作无奈:“行吧。”
他像是做了大决定,微微歪了下脑袋,抬头也看向沈公子屋内,道:“我毕竟只是个仵作,知道的肯定没大头叔他们多。”
“若不嫌弃,我便将我知道的都说与你听吧。”
南芝赶紧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