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还有人想求见,州府大人一把回绝,他手上掐着桌案上的令牌,压低声音,道:“若是想玩嘴硬那套,就先打三十大板再说。”
马添才原以为是要来指证马有金,但进来一眼瞧到到趴地上的管家。他心下一咯噔,以为事情败露了,额头开始渗出冷汗,心下也乱成了一团。
再被州府大人这么一吓,马添才一时慌乱,到嘴的辩驳都忘了一干二净。
“来人。”胖州府根本不看他,见他不说话,便要指挥手下,先打再审。
今天结案,马上就回通远州,坚决不能再待下去了!
“等下,大人。”马添才还想说些什么,他认得州府大人旁边的府衙师爷,他使劲给师爷使眼色,师爷却是别过脸,不看他。
马添才心底凉了一半,府衙的人动作很快,两个人架起他,就要往外走。
“大人,草民没有犯事,草民冤枉啊。”
“呵。”州府大人看都不看他一眼,有没有冤枉,他还能不知道?
马添才见府衙的人都不理自己,他绝望地看向管家,管家同样一脸惨白。
管家绝望摇头,他还有家人老小,他只能认。
“不,不是。”马添才还想为自己再辩驳几句,州府大人已经不耐烦让人将他带下去打板子。
“爹,娘,救我!”直到被拖出大堂,他才记起自家爹娘。
可是马老板夫妇两又能做什么呢,这几日,他们见过县令大人,一提案子的事,大人就困倦赶人。
若他们有办法,有金也不用被关这么多天。
州府大人见人被拖下去了,对管家道:“招吧,谋害学子一案,趁早认下,还能少受点罪。”
他凌厉凶狠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一样。
管家打了个寒颤,他不是个笨的,知道事情败露了。原本的计划都不可取,若不想累及家人,他只能认下。
“是……是……”管家额头上冷汗不断落下,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
也不该啊,今天刘铁头来找自己要尾款,他明明也没给,为了让县衙别再蹲守马宅门口,他还特意给了普通面饼。
管家咽了咽口水,他总想拖一下,他道:“大人,前几天,县衙抓人,不是说人证物证都指向二少爷,不知,大人是还想了解什么?”
州府大人冷笑,见他还嘴硬,他摆了摆手,吩咐道:“看来还不够疼,嘴还硬着。”
中午县衙带回来的尸体他了解过了,也知道就是这个人下的手,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竟然在他人还在县衙的时候就出手灭口。
若他不亲自处理了这些个蠢货,他也得被牵连进去。
“听说你还有妻儿老小,放心,此案不牵连家人。”州府大人冷冷警告。
马有金跪在旁边看得呆滞,耳边听着马添才传来的痛苦惨叫,说不痛快是假。
他从小便被这个五岁才成他爹娘儿子的家伙压一头,所有人都拿他跟自己比较,说自己哪里都不如这家伙。
但……他真跟管家密谋杀人,并嫁祸自己?
马有金咽了咽口水,感激地看向府衙大人,若不是大人高明,他得被这两个坏种害死。
马添才的声声惨叫听在马夫人耳里,疼在心间,她捂着丝帕,早已泣不成声。但一听后续的对话,她渐渐从丈夫怀中抬起头,怒目看向管家。
大伙现在也都看不懂了,是马添才跟管家要害马二少。
“这州府大人办案法子,真是……便捷有效。”李大头他们原本还有一堆证据等着交给州府大人,结果,没用上,那管家便苦着一张脸,正在招供。
胖州府见管家还算懂事,心情好了几分,他拿着那枚令牌扇着风,等着那边马添才也招了,自己将此案结果递上去,赶紧回通远州。
沈师爷在旁看着,盯着正在跟府衙师爷口述罪证的管家,眉头渐渐拧成了川字。
莫说他们只是一个管家跟少爷,就是马家族长,都没那个胆子敢谋害朝廷命官。
不一会儿,惨叫声停止,有人上来禀报,马添才受不住刑昏了。
胖州府也不想再这边再生事,他让人将马添才泼醒,让他招,不招再继续打。
“要不把梁家那些人一起带来吧,州府大人你打个够。”段副手也在胖看着,他不喜欢比自己还嚣张的梁家甥舅。见这边州府大人都要结案了,他总觉得,那两个人应该也有份才是。
一听梁家,不止州府大人面上笑意僵住,就连还在口述证词的管家也停了,他抬眼看向府衙师爷。
“带上来带上来。”州府大人痛苦摆手,那好不容干了的额头上再次渗出汗水。
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