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隐横收回思绪,像是宣战般地看向都成济,“我确实不会告发你,但你接下来做得每一步,我都会拼尽全力阻止。”
都成济接下了这个挑战,“真可惜啊,接下来我们就是敌人了。”
都成济说完之后就往外走,看来他今天根本就不是来找戚岚彩的,他的目的就是戚隐横。
走到门口的时候,都成济好似想起来什么一样,又转过身来道:“对了有一件事情戚少爷你还是猜错了,我对你三姐确实是真心的。”
“什么?!都成济你等等!”
但都成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厅堂门口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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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是要去城外迎接西陵使者的日子,戚隐横特意提前了一个时辰去找应观槿,将昨日都成济的事情都跟他说了。
本来戚隐横昨日就准备告诉应观槿的,但为了迎接西陵使者的礼部前一日万分繁忙,应观槿忙到了半夜才归家,戚隐横一直派人留意着,最后也没找到合适的时间。
应观槿听完戚隐横的话后,犹豫了一下起身关了房门,然后又走回戚隐横身边道:“小五你还记得我前两日跟你提过的武昭国奸细涧西的事情吗?”
“记得,就是因为三哥你跟我提过,所以我昨日才能准确的推测出都成济的目的。”戚隐横答道,他还是不明白应观槿为何特意去关门。
“好,小五,接下来我要跟你说的事情,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三哥,发生了什么?你怎么这么严肃?”戚隐横感到莫名。
应观槿拉着戚隐横坐下,“之前刑部调查卢奇案子的时候,发现了卢奇的另一层身份,他就是武昭国的奸细。”
应观槿口中的卢奇,就是前任大理寺卿,之前被戚隐横教训过的卢越的父亲。
“他居然是奸细?一个朝廷二品大员?”戚隐横感到不可思议,如果朝廷中的二品官员都牵涉其中,那文武百官中该有多少人都被腐蚀了,他们文宣的这个朝堂,该有多么的千疮百孔。
“是,所以你二哥回来后,陛下暗中找到了我和他,让我们暗中调查,势必要将所有奸细揪出来,肃清朝堂。”应观槿本来不打算告诉戚隐横的,但事到如今戚隐横自己也猜出了大概,如果两方互通一下消息,说不定能更好地解决此事。
“怪不得三哥你和二哥最近都忙得不见人影。”戚隐横道,忽然又想起前几日和皇帝舅舅的争吵,他真的很想替二哥叫屈,一面任劳任怨地为舅舅办事,一面又不被舅舅当做亲侄子。
“小五?”察觉到戚隐横在出神,应观槿轻轻晃了晃他的胳膊。
“哦,对了三哥,我还知道一个人是武昭国的奸细,林砚。”
“林砚?”应观槿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去看戚隐横的表情,发现他真的没什么悲伤的时候,才放心问道,“好,我会派人查查与他有关的人。”
“三哥,既然陛下知道武昭国奸细的事情,那都成济的目的我们能不能直接告诉他,然后阻止他和三姐成亲呢?”戚隐横拽住了准备起身的应观槿,希冀地问道。
“……小五,我不能确定陛下的选择。”应观槿给了戚隐横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其实他心里是偏向陛下不会改变都成济与戚岚彩联姻的决定的,因为他了解陛下,他不会放着眼前这么大的利益不去拿,更重要的是,陛下相信自己绝对可以控制住都成济,哪怕是都成济真的别有目的,他也不信都成济真的会在洛陵城中翻出天来。
应观槿不想戚隐横的希冀落空,但又不得不阻止戚隐横真的去飞蛾扑火,所以只能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我明白了,没事。”戚隐横看懂了应观槿的意思,站起来推开门勉强笑了笑,“我们不是还有计划吗?走吧三哥,去见见那位西陵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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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正盛,戚隐横在城外等得想骂人,身后的礼部中人个个都快要中暑,就连一向不怎么出汗的应观槿额头都覆上了一层薄汗,那西陵国君还是没有出现。
“你们君上到底怎么回事?”戚隐横心烦气闷,怒气冲冲地问旁边的西陵使者。
没错,这些西陵使者早早就到了,但那位君上却不见踪影。
“大人恕罪,我们君上路上耽搁了……他就快到了,呵呵就快到了。”西陵使者也是战战兢兢,他们西陵本就是小国,可不能一来就得罪了上国。
“小五,喝点水吧。”应观槿过来拉了戚隐横在凉亭坐下,又递过来一条浸湿了的手帕。
戚隐横胡乱抹了一把,这帕子在这炎热暑天感受不到一丝凉气,若不是应观槿还在身边,戚隐横早就没了耐心走人了。
戚隐横擦完之后,伸手把应观槿额头的汗也一并擦去,恍然间触到应观槿的皮肤惊奇道:“三哥,你的身上是凉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