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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chapter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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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尔突然想到了什么,“宋擎一直是单身?”

“嗯。”程屿自己捡了个草莓味的小蛋糕,觉得味道还不错。

“那他——”关尔故意停顿了下,“经常半夜找你喝酒?”

程屿没看她表情就知道他在脑补什么,“人有喜欢的人,别乱想。”

关尔的八卦之魂瞬间燃了起来,“喔吼,谁啊谁啊,我也要知道!”

“又在说谁呢?”

关尔转头,见许久未见的齐鑫变得有些许陌生。那标志性的络腮胡不见了以后,整个人倒显年轻了不少。要不是听着声音熟悉,她还不一定能认出来。

她刚要惊呼,就听她身后传来一道娇俏的女音,“诶,那个前女友是吧?我可得好好看看长什么样!”

关尔没反应过来,齐鑫脸色一变,转头之际,露出了另一张熟悉的旧人脸。

——苏青。

当年曾跟程屿传过不少暧昧传闻,且传言中程屿“甩”了她后,“勾搭”上的另一个富二代女友。

苏青看见程屿也是一愣,齐鑫可能不知道情况,有些抱歉地冲他们道:“不好意思,小青说话就是这么大大咧咧,她开玩笑的,别当真。”

关尔心里打鼓,便去观察程屿的面色,发现他神情自然。

苏青轻笑了声,“不好意思,说错了,是我前男友来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另外三人有人皱眉有人讶异。

“你说——”

苏青没意识到齐鑫的脸色变化,反倒像许久未见的老友般,言笑晏晏地冲程屿打招呼,“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品味还这么糟糕呢。”

这话说得着实刻薄了。

齐鑫都有些动怒,压低了声音道:“苏青,今天什么日子,能好好说话吗?”

苏青讶异他为什么生这么大气,“怎么?说不得?程屿都没说什么,你倒急上了。”

虽然尴尬,但关尔总得为老友说一句,“苏小姐别误会,我和老齐已经很久没联系了,以前大家都是好朋友,骆舟深跟我们关系也都不错。”

苏青刚才一直都没把眼睛往她身上放,这下才十分不乐意轻蔑地乜了她一眼,“不敢当,我跟你不熟。早知道是你,这请帖我都不会让齐鑫发出去。”

“够了!”齐鑫此时的声音没刻意压低,周围不少人已经注意到了这边,“你在闹什么?人家是客人,你有没有点分寸?”

关尔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自己有种莫名的恶意,但这是人家的婚礼,总不能因为自己搞砸。

“我——”

程屿将她拦在身后,从衣兜掏出个红包,递给了齐鑫,“新婚快乐,我们有事就不多待了,告辞。”

说完就要牵着关尔的手离开。

齐鑫连忙要制止,这时刚好见骆舟深刚社交回来,便给他使眼色。

骆舟深也是一头雾水,只能硬着头皮道:“对对,送了份子钱,不留下吃席老齐是要生气的,咱们什么交情送个红包就不要推三阻四了嘛。刚好这家酒店的大龙虾放在亚洲的餐厅里也都是数一数二的,你们不留下来吃就亏了。”

“还有老齐啊,我刚听你妈喊你和嫂子呢,说是有什么事要跟你商量。大家都是老同事老朋友了,我们自便就可以了,你们先去忙吧。”

有了骆舟深这个和事佬,这场久别重逢带来的暴风雨才暂且止息。

但身处其中的四人却各怀鬼胎,宴席吃到一半,骆舟深见他俩一个赛一个的沉默,便也不再多话。中途关尔衣服沾了点油污,便起身去卫生间清理,但没想到出来时又遇上了苏青。

她依旧一脸冷傲不近人情,此时脸上的厌恶比之前更甚。

关尔刚才为了照顾齐鑫的感受,没发作。但不代表她就是个软柿子,可以任人揉搓。

“你不是冲齐鑫,你是冲我来的,还是冲程屿来的?”

这话不好听,苏青脸僵了一阵儿,“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朝三暮四?玩弄别人的感情?我爱老齐才和他结婚,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关尔不明白她无来由的指控来源何处,“什么朝三暮四,玩弄别人感情?你在说什么?”

苏青依旧愤愤不平,眼睛似乎都能喷射出怒火:“你真是恶毒,跟你那个妈一样恶毒!”

怎么又扯到江辞镜。

关尔拧紧眉头,“你把话说清楚。”

“怎么?不乐意了是吗?这种程度你就受不了?”苏青眼神中的愤慨不似作假,“那你有想过程屿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关尔垂落的手默默握紧成拳,“是我们对不起他。”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苏青眼角都被逼红,“他那么一个人,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被人诬陷导致退学——”

关尔呼吸一滞,“诬陷……什么诬陷?”

“哈哈哈,还在装糊涂。你们家颠倒是非的能力真是与生俱来。就算他举报了关一越,你们明明有千百种方式,为什么要用这种——”苏青面上露出极其厌恶的表情,“肮脏至极的手段。”

苏青笑得极其讽刺,“你指使你那个高贵的妈,来学校校长办公室撒泼闹事。我还记得那天,她当着全校领导的面,说程屿为了获得扳倒关一越的证据,不惜诱惑你,给你洗脑,还精神/pua你,说你已经被他搞出了精神病——”

关尔突然脑袋白茫茫一片,诡异地安静得可怕。她只看到苏青的双唇在动,但却听不进去,喉口涩得宛如一把锈迹斑斑的钝刀。

“明明就是你家做得不对害死了他父亲,他举报关一越有错吗?为什么你们还要这样诬陷他?你们坏事做尽,如今却都活得好好的,他却失去了他原本该有的人生。你们就不怕报应吗?你又怎么还敢出现在他的面前,”苏青此刻已经泪眼湿润,“你还有心吗?关尔,你还是个人吗?!”

关尔脑袋嗡嗡作响,过往的一切像走马灯似地轮流在她眼前转过。江家一直不让她去北疆,宋擎和陆鹤森等人都说让自己不要再打扰程屿,是不是他们都——

“不是的,我们……”

我们,我们什么呢?

自始至终,她都从来没站在程屿那一头,她是既得利益者,承受着关一越带给她的优渥生活,甚至还咬过那些沾着程屿父辈的血馒头。

是她,直接导致了程屿没能去留学,无法毕业。

可自己在干嘛呢?还在一直追问程屿这个问题,不断揭人家伤疤,仗着程屿对她的那点喜欢,把自己所谓的‘怜悯’凌驾于他的痛苦之上。

哈,原来她才是那个真正的刽子手。

这是一场报复,来自江辞镜的报复,针对于她的报复。

关尔突然觉得好笑,太可笑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事呢。但她却笑不出来,连哭也哭不出来。

苏青见她又要哭又要笑,整个人抖得不行,弓着腰痉挛,又像要吐,状似疯癫。

看得苏青眉头紧皱,“喂你——”

身后伸过来一双大手快速拔开了她,苏青没站稳踉跄了几步才被紧随其后的齐鑫扶住。

关尔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被关小黑屋时,孤独无助的日子。她每晚做的噩梦不尽相同,有时候是血肉模糊的魑魅魍魉,有时候只是江辞镜安安静静弹钢琴的背影。在疗养院时,晚上医生根本不敢让她独自一人睡觉。

“程屿呢?”关尔闭着眼咬着唇,一脸痛苦。

相比较于齐鑫和苏青的慌乱,程屿表面倒显得很平静,他托着她的下巴,让她不要咬自己的舌头,“乖,我在这儿。”

关尔泪水猛然从眼角流了下来,“不,我不想见他,我不能见他,我没脸见他。让他当我死了好不好?求求你,我好痛苦,真的好痛。”

见她还要挣扎,程屿把人死死环抱在胸前,重重喘了几口气,才咬牙道:“你不想见我就把我再次推开,然后再让我等五年,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关尔头痛欲裂,微微睁开眼,“我——”

“我再跟你强调一遍,你跟谁都没关系,你是我的,你想死想活,都只能我说了算!”

关尔眼神闪躲,不敢去看他,“不,我有病,跟江辞镜一样——嘶”

关尔没想到程屿真的咬住了自己的后颈,疼得像是有块肉要从自己身上掉下来。

关尔终于对上了程屿猩红的眼,那眼神中的狠戾让她有一瞬惧怕:“要敢再发疯我就咬你,你可以试一试。”

“我,”关尔还没回话,怀中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关尔还没从混沌中苏醒过来,程屿见她暂时安静下来,便替她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是江辞梅,没头没尾道:“你赶紧回来。”

程屿开着功放,没避讳道:“现在不方便。”

“关尔!”

“你要说什么?”

那头没想到是程屿接的电话,意外过后便是勃然大怒,但因着程屿是个外人,没有直接发作,而是冷声道:“你接近她是不是就是要报复?”

关尔眼睛转了一下,程屿先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然后才道:“与你无关。”

“我看你这人心机城府与关一越相比不遑多让。尔尔单纯,以为你是良善之辈。她自始至终都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做错事的都是她父母。我也已经不止一次联系过你,你要什么补偿我都能给,但你偏偏为何缠着我家尔尔不放?冤冤相报何时了的道理你该懂的,如果让她知道,你们还有什么未来可言?余生像关一越和江辞镜一样彼此折磨吗?难道这就是你的目的?”

程屿敛着眉,看关尔侧头沉思,彷佛思绪都没放在他们的对话上,便道:“你们有时候真自以为是。”

“闭嘴!”江辞梅恼火起来,“把电话给关尔。”

程屿作势就要挂断电话,那头预判了他的举动,“你敢挂一个试一试!”

关尔忽而眨了眨眼,冷不丁开口道:“别说了。”

江辞梅没想到她也在听,呆愣了一下后立马缓声道:“尔尔?”

“我要去见江辞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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