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日子,木凌云按着木槿的法子,从周家拿回了周思做嫁衣的红布。
天儿越来越热,周思成亲的日子也越发的近了。
这段日子,周思忙活完便回屋做嫁衣,脸色红润,带着些许对成亲后的日子的期许。
闻昭然琴棋书画样样通,却是不会刺绣这般活儿计的。
晚上跟着周思学了几日,没多久,便揉着有些酸疼的手和眼,缴械投降了。
“思哥,这忒难了,我学不会,还是算了。”
周思眉眼温柔的绣着嫁衣,闻言抬头看了眼闻昭然手中的手帕,上头歪歪扭扭绣了两只像鸭又像鸡,不知是何物的东西。
“不是要给木舟绣个鸳鸯手帕?别急,慢慢绣,这不快绣完了。”
闻昭然看了眼手中不忍直视的鸳鸯,很有自知之明的摇了摇头。
“罢了,便是木舟收了,用这手帕,我都有些嫌丢人。”
周思失笑,“你送他亲手绣的手帕,他心里不知该多美呢,怎的会嫌丢人。”
闻昭然仍是摇头,“罢了,还是直接买条送他算了。”
周思在屋里劝着闻昭然,木槿和周蔺挑灯,坐在床上算了算这段日子挣了多少银钱。
“刨去这段日子的花销,已攒了有二两银子了。”
木槿眉眼弯弯,把二两碎银仔细的放进钱袋,多出的一百二十三文铜板放到了褥子底下,花的时候,好拿。
“钱富户家的活儿计完了,可有新的?”
木槿把银钱藏放好,挑了挑油灯的灯芯,开口问了一嘴。
周蔺眼带笑意,点了点头,“要说这镇上的活儿计是比村里多,今儿赵管家给介绍了个长久的活儿,明儿去试试,若是成了,能干上大半年,师傅说,能挣个三十两银子。”
昨儿,木槿嘱咐了周蔺一嘴,赵管家这个贵人不能舍了,人家帮着介绍钱府的活儿计,他俩得送礼感谢一番。
这回木槿没跟着去,送礼讲究随意自然而然,他若跟着去,未免太过郑重。
免得赵管家心里不喜,若是手上没活儿计介绍,这礼怕是不会收。
夫夫俩跟紧着逼人家似的,惹人嫌。
听闻赵管家的儿媳妇儿刚生了孩子,木槿便在村里买了只老母鸡,家里的菜捡着鲜嫩的摘了,给赵管家送了去。
木槿千叮咛万嘱咐,别说旁的,只言听钱管家说了一嘴,听闻赵管家喜得金孙,他来钱府做工,顺道儿送来薄礼,恭贺赵管家便成。
周蔺头一回自己个儿送礼,心里未免忐忑不安,紧张的手心直冒汗。
好在木桁也随了一份礼,跟着他一道儿去了赵府,才没那般手足无措。
礼送了,今儿钱府的活儿计刚做完,赵管家便派人把两人喊了去。
赵富户是青水镇首富人家,生意做的大,儿孙满堂,重孙都有了好几个。
家里人越发多,老宅子屋子便有些不够用,住不开。
赵家小公子便趁着机会,得了赵富户点头,另建宅邸,他和赵二公子这两支去新宅邸住。
新宅邸就在老宅子不远处,这几日已开始着手筹建房屋。
新宅邸的家具,赵家两位公子大手一挥,去外地买了金丝楠木,黄花梨,紫檀木,一堆贵重的木头,这两日刚运回家中。
木头贵重,这打家具的木匠自是不能马虎。
赵管家寻了镇上有名的木匠来,本是没想过周蔺和木桁两人。
他俩虽干活儿实在,手艺也能拿得出手,但赵家公子买的木头价值不菲,出了什么差错,两人担不起。
之所以改变主意,倒也不是因着周蔺送的老母鸡。
不过是寻来了十来个木匠,最后留了三个下来,人手不够。
赵管家思来想去,周蔺和木桁踏实,也是念恩情的人,便和赵小公子提了一嘴。
原那个铺子便是赵小公子的,周蔺和木桁打的家具,他心下满意着。
赵管家一提,赵小公子便直接点了头,不过谨慎起见,明儿需得和自家二哥再试试他俩。
木槿闻言,直接一个打挺坐了起来,神色间难掩激动。
抓着周蔺结实的胳膊,摇了摇,“你明儿一定要用出十二分的心,万不可出了岔子。”
过年是吃肉还是咸菜,就看周蔺的了。
周蔺拍了拍他的手,眼眸轻闪,“若是成了,可有奖励?”
木槿重重的点了点头,“你说想要什么,只要是能买的起的,我后儿就给你买回来!”
周蔺笑了笑,脸色有些不自然,若是细看,还能看出些许薄红。
起身附在木槿耳边,低声道:“我想试试画册上第五页的第三个姿势,你那时候……”
周蔺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呼吸渐渐粗重了起来。
木槿又羞又恼,把耳边的那张脸用力推去了一旁,耳朵尖儿都红了起来。
“你……你真真是越发坏了,没个正经儿,还有没有正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