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四天,我过着上午药浴、下午修炼的生活。上午,虽然药浴依然痛苦,但相比第一天,痛苦似乎逐渐减轻。下午,毕役逐字逐句为我讲解《灵植诀》和《聚灵诀》,我则尝试练习。到了周六,我和狸子带着一半的花土赶往桃花谷。原本想用乾坤袋装土,省些力气,但又怕出什么闪失,只好一会儿抱着、一会儿背着,一路翻山越岭。近二十斤的土加上崎岖的山路,狸子中途几次想帮我,但我并没有感到多累,反而怕她累着或弄脏衣服,拒绝了她的帮忙。
狸子平时坐办公室,唯一的运动就是上下班的路程,单程不到两公里。一开始她走得还算轻松,甚至偷偷到我背后帮我托一会儿花盆。但不到四公里,她就累得不行,也不管之前担心的那些不知名的花鸟走兽了,直接想坐下休息。可地上满是苔藓覆盖的石头和树根,她犹豫着无法真的坐下。我放下花土,从背包里拿出防潮垫和一瓶饮料,铺好后,她干脆躺倒在垫子上,连坐都懒得坐了。平时在公园她都没这么放松过。
我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一边警惕着可能的危险。虽然毕役说过,带着归澜别苑的指环,动植物不会伤害我们,但凡事总有万一,我不敢太过放松。幸运的是,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攻击,只是我们走偏了些路,最后走了近八公里才到桃花谷。
好在出发得早,到达时才刚过十一点。想到上次在桃树下睡得特别舒服,而且没有任何飞虫打扰,甚至连花瓣都没落在身上,我便带着狸子直奔那株最大的千年古桃树。狸子也被这片粉红的世界吸引,忘记了疲惫,脸上透着运动后的红晕,像草莓味的雪媚娘,让我忍不住想咬一口。
我的目光太过炽热,狸子转头看到后,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警惕地问:“你刚刚是不是想咬我?”我假装无辜地摊手:“我都要累死了,哪有力气和你闹。快点走吧。”我伸出手,示意她牵过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牵住了我的手。我得逞地笑着,把她拉进怀里,在她脸上印了一个大大的吻,这才心满意足地牵着她往前走。
在桃树下,我铺好防潮垫,拿出吃喝的东西。狸子没顾上吃喝,先看了看我的肩膀,发现有些红了,便帮我揉捏起来。几天的药浴让我的手指、腰肩背的疼痛消失了,皮肤上的斑和痘印也不见了,甚至连早上起床的口臭都没了。体毛也少了不少,可怕的是头发也稀疏了些。无缘给了我一瓶生发药,说是对睫毛、眉毛和体毛都有用。这让我安心了不少,但出门时还是得戴帽子,免得引来异样的目光。
吃喝完后,我们把杂物收进包里,拿出两个枕头和一条毛巾被,开始午睡。在微风和花香中,我很快睡着了,还做了一个特别真实的梦。梦里,我的灵魂似乎脱离了身体,轻飘飘地飞起,随着风飘向山谷的北坡。我飞不高,身体也不受控制,起初还担心撞到树干或挂在树杈上,但这些想法似乎都是多余的——我的身体毫无阻碍地穿过了它们。
直到我看到一条花斑蟒,它似乎能看到我。我试图控制身体远离它,但风却把我带向了它。距离它五米左右时,我突然落到了地上,甚至压出了一片花瓣的痕迹。我手里突然多了一把小花铲,开始铲土,挖出了一个保温箱大小的坑。回头却发现花盆不见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醒来时,狸子还在安稳地睡着。我起身看了看靠在树根下的花盆和书包,犹豫着要不要去查看梦中挖的坑是否真实存在。但怕狸子离开带着戒指的我有危险,便又躺下了,看着她安稳的睡颜,忍不住凑近亲了亲她的脸蛋。她的脸被我的头发扫到,像赶虫子似的挥了挥手。
我看着她,笑得像个傻子。我时常感叹,自己像是被她下了药一样的喜欢她。她并不算漂亮,刚认识时还算过得去——165厘米,125斤,眼白是干净的淡蓝色,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右脸颊上还有一个浅淡的酒窝。那时候她精力充沛,一两周就会和我出去玩、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