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他终于能叫出声来。
萧若捂着脖子,用力的呼吸,他惊恐的看着四周,是白宿的房间,他还在床上,惊魂未定的摸了摸脖子。
原来只是做梦,窗外大亮的天光,看来已经过了十二个时辰。
可远处轰隆隆的声响和震颤传来,他感觉的身下的床随之轻晃,是地震吗?他转头看了眼床边,白宿不在,魂织也没有出现在他身上。
“萧公子~白司卫给您留了早饭~”门外传来老伯的声音。
萧若顾不得擦去额角的冷汗,慌忙下床走了出去,震颤还未消失。
“老伯,您有没有感觉地在震?”萧若问到,他看老伯站在桌旁,神色如常。
老伯眯着眼睛对他安慰的笑了笑:“公子莫怕,是巡防司,昨夜发生了异变,白司卫已经带人去处理了,他走之前交带说,您可以走了。”
巡防司?萧若昨天才从那离开。
“什么异变?为何?”萧若问到。
老伯盛了碗白粥,徐徐道:“昨夜从纸马巷抓的人,都关进了东巡防司,谁曾想有人被邪灵侵染,午夜发了狂,杀了一整了牢房的人,又把他们操纵成力大无比的凶尸,破开了牢房,见人就杀。按理说,巡防司的地牢坚固无比,不应该发生这么大规模的异变,我猜是没有将人关到特殊牢房,可能误关进普通牢房了。”
“伤了很多人吗?”萧若问到。
老伯叹了口气:“一整个巡防司,都沦陷了。”
萧若默然,他有些后怕,他不知道接触之后,像他一样没有被侵染的几率有多大,但他确实活下来了。
“不用太担心,这种事时有发生,白司卫已经带人过去了。”老伯让萧若坐下安心吃饭。
“您很信任他?”萧若指白司卫。
老伯笑了笑:“当然了,白司卫是整个阴行司最值得信任的人,公子是……白司卫很重要的人吧,您不相信他吗?”
“相~信~”萧若还未从那恐怖的梦中抽离,心道,相信他如果发现我真身,大概会杀了我。
萧若继续解释到:“我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白司卫只是怀疑我接触了被侵染的人,所以带我回来监视,已经过了十二个时辰,现在,没事了。”
他是想说自己不仅不重要,而且就在昨天有一半的几率是会被白司卫杀掉的。
老人听完很是平静,转身出去前只留下一句:“小公子,要知道不是每个疑似接触者,都会被白司卫带回来的哦!”
毕竟老人昨天还看见白司卫抱着他进了卧室,很难不多想几分。
萧若面对事实有些哑口无言。
不过他并不觉的自己是特别的或是重要的,白宿也说只是因为自己不具备江闻道那样自毁与邪灵同归于尽的能力,才把他带回来看管的。
不过白司卫也确实救了他,如果昨天白宿没把自己带回来,或是白宿没有从神弃山回来的话,他们可能就不会再见到彼此。
然而幸运的是,他们在这里,相处了整整一天,他们都活下来了。
不知是感动于两人都有那么一点幸运,还是想到落入他人之手的小香炉,萧若竟然有些想哭的冲动。
他第一次切身的感受到,白宿所守护的一切,是那么的脆弱,包括他这个小东西。
那些与白宿有关的人,慢慢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进城的人,阿香姐,江闻道,诗人,还有眼前的老伯……他们中有人恨他,有人怕他,有人崇拜也嫉妒他,还有人选择原谅他,有人信任他,也有人爱他~
那么你呢?他心里有个声音问到。
我原是怕他的,可现在,我不知道......
萧若在混乱的思绪中吃完早饭,并且收拾停当,厨房里有充足的水。
离开前,他看了眼桌上的小香炉。
现在,我只要把它藏在口袋里,就能把小香炉带走。
可我不能,因为这很容易被白宿发现是我拿的。
萧若知道,他如果想要在进入阴行司寻找小陪葬品,他必须和白宿保持友好,不能让他再怀疑自己,更不能偷走他的东西。
于是他十分不情愿的放弃了带走他的小香炉。
临走时,他还是带走了些这里的东西,鬼监院子外树上的柏子。
和老伯打招呼时,他正好在清理柏树的树枝,萧若顺便要了一些,老伯热情的拿了个布袋子,给他装了满满半袋,要不是怕他拿不动,必定能给他装得满满的。
萧若道谢告别后,走出了鬼监大人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