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赢莫名有些心虚,解开衣裳露出绷带,“没甚异样,只是有点痒。”
顾大夫解开绷带看到伤口就发现了端倪,不赞同地斜睨她一眼,“我看不只是痒,还有点疼吧,不是说不能碰水?”
刘赢心虚地笑了笑,“没碰水。”就是练剑时出了点汗。
顾大夫无奈地摇摇头,也没追究,熟练地给她换药包扎,苦口婆心道:“身体健康大于一切,尤其女孩子,你不想落疤的话一定要注意静养。”
“好,劳烦您了。”
“好好修养的话这几天就愈合了,记得三天后再来让我看看。”
刘赢系上腰带,乖顺点头,“嗯。”
见她要走,顾大夫忽然握住刘赢的手,一脸兴奋地往她面前倾了倾身,八卦道:“听说你与一名长相俊秀的年轻男子一道来的,可是相好的?”
刘赢眉眼微跳,暗道顾大夫不出门就这样消息灵通,必是前面的病人与她说的,如此说来,她应当知道不少城中八卦,或许对那些受害者的家庭也有所了解。
“那是我家哥哥,您是出了名的医术好,若非哥哥说要避嫌,真想让您给哥哥瞧瞧呢。”刘赢坦然地笑了笑,随即试探性说道,“我排队时听到不少人横跨大半个城来找您看病,看来整个清河县的女子都认准了您呢,您这般平易近人,定是很受大家信任。”
顾大夫却一眼看出刘赢的目的,笑容似乎有些无奈,戳穿道,“你是想打听那些姑娘被害是何缘故吧,哎,不瞒你说,这几日有不少家有姑娘未出阁的妇人都过来打探消息,可我一个大夫,每日只顾看病抓药,哪里会知道那些呢?”
就在刘赢以为打探不出什么时,顾大夫忽然话锋一转,皱眉道:“不过我听说那些姑娘生前都在说亲了,真是可怜,偏偏在这种时候遭难。”
待刘赢追问,她却不肯再多说了,只道是前两日听王媒婆念叨了几句,并不知道详情。
“你打听这些作甚,害怕啦?”顾大夫打量着刘赢的面容,笑容柔和,“你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吧,家里可有定下?你这姑娘长得好,又是江湖子女,想来也不会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束缚,可有意中人啦?”
眼看顾大夫又八卦到自己身上,刘赢忙道自家体弱的兄长还在外面等自己,起身告辞。
顾大夫也没挽留,侧身从药箱里拿出一个香囊塞给刘赢,热心道:“药量加重了,这两日你的伤口会灼热刺痛,这香囊是我特质的安神囊,晚上放在枕边能让你睡得舒服些,对皮肤也好。”
药钱方才结过了,与上次价格一样,这香囊是白给的。刘赢推拒道:“这怎么好意思。”
“哎呦别客气,都是用边角料做的,不值钱,来我这看病的都有,原本上次就想给你的,正赶上那日人多,都被我送完了。”顾大夫怕刘赢再拒绝,边说边把她往门口送,并朝门外喊道,“下一位可以进来了。”
后面的妇人进来看了眼刘赢手里的香囊,立马乐道:“顾大夫又动针线啦,那可得多给我俩啊,我家那口子最近闹着要去外地走商,有了你这香囊我就不用惦记他在外面睡不好了。”
顾大夫痛快称“好”,脸上没有一丝不愿。
看来是真不值钱,刘赢便不再推委,道了声谢后关门离去。
她到大堂时,韩慎正独自坐在角落看书,许是太过投入,直到她站在他面前才发觉。
“抱歉,让你就等了。”
韩慎收起书,毫不介意地摇摇头,“你的伤势如何?”
“小伤,无甚大碍,你......”刘赢想起老大夫对他的诊断,一时不知该不该问他病情。
“无碍就好,我们回去吧?”韩慎道。
“行。”
马车上,刘赢主动讲起从顾大夫那探听的消息,并打算将香囊转送给他,“我看大家都抢着要,应该十分有效。”
韩慎没有接下,“顾大夫送你的,想来有助于你伤势恢复,韩某怎好享用,姑娘用吧。”
“我睡眠很好,用不到这个。”本就是为了他收下的。
韩慎却坚持不肯收,而且目光有些闪躲,低声道:“姑娘送男子香囊......韩某怕影响姑娘名声......而且在下自小不习惯用安神之物,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
“额,好吧。”说好的兄妹呢,是她唐突了?
晚上,刘赢躺在床上望着手里的香囊出了会儿神,最终把香囊丢在枕边睡过去了。
待她熟睡时,一只黄豆盖大小的黑虫从香囊爬出,像是被什么吸引似的,直直朝着刘赢的耳朵爬去。
“啪!”
刘赢猛地坐起身,指尖死死捏着刚被拍到的虫子,点灯后看清手里的虫子,立刻下地穿鞋,把虫子放到脚底狠狠碾碎,然后开始抖动被褥仔细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