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象中的辱骂和奚落,刘思文喝了口小酒压惊。他原还以为一切会不可收场。
陈懿左拐右拐,真走进了男厕所,这里厕所连水闻起来都是发腻的香,陈懿恹恹地把手放在感应处洗手,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比较合适,假装自己在拉肚子吧......
他就赖在卫生间看手机,这里还有类似休息区的地方,可以坐久一点。
过了会,那个见过两次叫刘思文的进来了,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今天梳了个背头,戴着副金丝眼镜,给人留有精于算计的印象。陈懿警惕地把手机放下,看着他。
“延北叫我看看你是不是掉进厕所里了,小少爷。”刘思文站在一处站厕,拉开拉链的声音和他的话语同时响起。
陈懿说:“我不去。”
“这样哦。”上完厕所,刘思文在那洗手,他好心奉劝了一句。“今天你让他当众难堪,他会不高兴的。虽然你没什么错,但是动动嘴皮子能少受点苦,为什么不?今天因为你是延北带来的人,没人敢碰你,但要是换个人,或者换他心情不好的时候,那个房间里的每个人,都能随便对待你,就像小白那样。”
陈懿简直要被这群强盗弄吐了。
于是反讽回去:“谢谢你的好心提醒。”
看看时间,差不多该走了。
陈懿走到门口,正撞上出门找他的盛延北。
他身后的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三个人小声讲话的声音。
“走了?”陈懿问。
半天没听到回应,抬头看到盛延北向下抿的唇角,还有没有波澜的双眼,就知道事情不好。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对盛延北的恐惧都快淡化了,到今天看到他不笑的表情时才想起来,这个人是多么的睚眦必报。
盛延北像他的好哥们一样揽住他的肩膀,带着他一步步看似潇洒实则强硬地走出会所。
陈懿被他这么推上了车,然后听着盛延北对刘思文说了个什么地方的名字,车就开到了一个周边黑漆漆的地方。后面都是山头树林,偶有几个看守大门的保安在小区的门前晃动手电筒,看到车子靠近,朝他们敬了个礼。
陈懿虽然没想到什么地方去,但就觉得这里人少安静,不像是常住人的地方,更像什么景区的别墅群。
到地方后,车子在其中一栋气派的没人的别墅院前停稳。盛延北拉着他下车。
“他不出来吗?”陈懿很怕和盛延北独处,而刘思文在车上倒车,没有要跟着一起下来的意思。
盛延北皮笑肉不笑道:“你很想他陪你?”
“别说那么恶心的话。”陈懿皱眉。
一个盛延北已经够烦,够难应付的了。
走过台阶,偏欧式的别墅建筑是在夜晚里唯一能借由壁灯看清的东西,陈懿甚至不知道自己还在不在本市。他被要求走在前面,盛延北在他身边用指纹开了密码锁。
进门,没有开灯,家具被用防尘罩套起来。
复杂的门锁在身后被层层关闭。
陈懿愣愣地回头。
随后被掐着脖子推到客厅,一路上是想叫却叫不出来的无助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