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陈懿躺在被他掀开防尘罩的大件家具上,衣服被脱下来在手腕打了个结,以他自己的力量根本解不开。
明明是春夏更替的夜,气温却冷得叫他打抖,风吹着他的肚子,肠应激的反应让他忍不住想蜷缩,可那人膝盖压着腹部,他只能生生忍下痛意。
盛延北这个疯子!疯子!
“你为什么总是要惹我生气?”盛延北忍了一路,他觉得自己的情绪末梢被陈懿一直牵在手里。
他从来不带伴去见朋友们,一带,带了个专门给他被别人暗嘲的反骨。
甚至还说他们是“这种勾当”。这么说来,陈懿一直看不起他们,就算相处了这么些时日,顺从也都是装出来的。他没试过恋爱,也不知道要怎么做,只知道现在很火大,他要一个结果,过程可以忽略不计。
“真是给你脸了。给我明白,现在求人的是你!给了你那么多机会,就是不肯好好珍惜,喜欢跟我对抗是吧,你玩得过我吗?陈懿。”
“不是......”陈懿用小腿顶着他的腿,可是对方永远有办法让他的抗拒失效。
他们之间的体能相差太悬殊。
陈懿在他的躯体下,痛得说不出话,黑漆漆的房子里没有人能救他,在此刻,他是真的感觉到自己不过是对方手下一只脆弱的猎物,他可以毫无顾虑地把自己带到这种荒山野岭做这种事情,可以带他在那些少爷小姐面前抛头露面,受着各种各样他根本不想要的侮辱。
“痛......”他的手动也动不了,身上的人比任何时候都要难以推动,他闻到淡淡的酒味,一直都觉得这种酒味代表着某种断了的弦,也能明白为什么刘思文不下车了。
盛延北就压根没打算给他说话的机会。
“害我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你丢脸。”
陈懿被他掐着手腕,用力绷紧肌肉,他很疼,不知道怎样才能让盛延北别再生气。害怕更多的暴力降临在自己身上,他只能求饶。
“别打了......”
他闭着眼睛,希望能将这段事情快速掠过,自己就像一块糜烂的肉,被用钝刀子在上面来回切割。
切不断,但是不能痛快。
“知错了吗?”
“我没错。”
生理泪水从眼角流到耳朵后,陈懿曲起手臂蒙着眼睛,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粗暴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带着这样的绝望,陈懿终于在因为忍耐声音而几乎窒息的缺氧里昏沉过去。眼前灰色的水晶吊灯和晃动的人影像被拉长了成了故障画像。
痛苦中,有人捏着他的脸,强迫他张开嘴,灌进大口的冷冷的空气。
干瘪的肺,被弄得慢慢充盈起来。
脸上斑驳的勒痕,异样的病态的红晕,让他变得像是一触即破的泡沫里的幻影。
克莱因蓝的落地窗里,惊颤的白肉,颓然垂在沙发边缘。
他听见有人说,还是喜欢你这样。
盛延北吻他,一次次让他体验窒息,又一次次给他吹进氧气。
好像一条想要学会温柔,但都被他更直接强烈的掠夺野心取代的鳄鱼。
死性不改地用暴力去让人臣服。
陈懿已经没有余力去猜想盛延北的想法了。他恨这个人,迷乱时遗忘,但这份仇恨会在他下次清醒时变本加厉地席卷而来。
-
陈懿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彻底昏过去的。
他都以为自己要死在沙发上了。
若是有人报警,别墅里就会有一桩刑案被登记在档。或者盛延北真有势力,让他悄无声息地在人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