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懿一觉睡到下午三点,醒来的时候仍感觉像在做梦。
他靠坐在床头,看自己的手机,谢嶂发了好几条信息过来,但是也是在他回到学校后,对方不知道他被囚禁,还以为是故意冷淡的,陈懿猜测之前谢嶂发的消息都被盛延北删除了。
那几天自己手机里一点隐私都没有。
想起来就要作呕,糟心事太多。
忍不住把谢嶂也拉黑了,他要静心备考。
段以桓见他醒了,温声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他让人送过来。
陈懿拒绝:“我不饿,晚上吃食堂就行。对了,盛延北这件事,谢谢你。”
他十分的正经,对于救了自己的人,还是拎得清的。
要是段以桓早几天来找自己,就好了。也不是没有这么想过。
不过凡事没有“要是”,他这么多天也挺过来了。
段以桓离他很近,就坐在床边,陈懿条件反射地想和他保持距离。
“我要和你说对不起,小懿,我......我太蠢了,那时候那样对你,全是冲动,没有站在你的角度为你想问题,我不是个合格的恋人,我想你能不能原谅我,我们回到过去......”
陈懿最不想听到他说这个,他好不容易从那个人手下逃出来,不是为了重回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的!
他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很谢谢你,但我们之间没有复合的可能了。”
段以桓也曾带给他不小的伤害。
让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孤立无援。
离寒假才过去一个月不到,他没办法忘记对方的反应,那些愤怒的指控,难听的言语,决绝的命令,都在他的心上留下了创伤。
盛延北有句话说的倒是不错。
段以桓永远都看不起他。
他已经彻底认清两人之间无论是阶级认知还是个性的鸿沟了。
段以桓没有继续表达,他失落地把手从膝盖上垂下,起身,再次对陈懿道歉。
“对不起。”
房间里唯一的舍友走后,陈懿偷偷擦了下眼泪。
他给问他在哪的陈欣回了个消息:【没事】
马上陈欣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语气里有点斥责:“你怎么能这么久都不回去上课呢?怎样,在朋友家还好?”
陈懿往上翻之前的聊天记录,发现盛延北用他的手机几乎每天都给陈欣发几条消息,都是回应为主。盛延北用的理由是他要去同学家照看一下他。
陈懿倒没有没有这么善良的想法,离谱的是陈欣还信了。
真是一场豪赌,盛延北就赌陈欣对他的关心程度如何。
唉。陈懿躺回床上。
一场闹剧。
下午段以桓还是给陈懿打包了个饭,放在桌上。
陈懿头也没抬,装模作样地看书补作业。
既然撇清关系他就不会再让段以桓照顾他了。
段以桓自顾自说:“盛延北被送去医院了,惊动了他的爸妈,说是他的手臂受伤很严重,可能会影响他的运动员仕途。”
陈懿顿时把他和池争联想到一起。
一次无心一次有意,都把人的梦想毁了。
陈懿不知道这个结果对自己而言意味着什么。
那时候他是希望盛延北死了才好,现在回过神来,想起那个疯子有多在乎他的比赛,就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