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噼啪！”

“大胆！给本座拿开！”

虞衡原本怀里抱着从各处搜罗来的灵剑，反正他也分辨不出剑的好坏，索性把那些没生锈的剑一股脑全拔下来收拢在一起。

这会儿冷不丁撞进谢杳怀里，着实吓了一跳，抱着的物件也都撒落在地，压在了枯烛剑上，发出清脆且带着金属冷硬质感的声响。

“谢杳？”虞衡似乎不太确定，轻声唤了一句，紧接着便得到谢杳低低的回应。

“嗯。”

“怎么了？”敏锐察觉到谢杳此刻情绪有些不对劲，虞衡犹豫了一瞬还是想将谢杳推开，问明情况。

手掌刚贴在谢杳胸膛，他几乎没怎么用力，谢杳便如一片薄纸般轻飘飘地倒开，只能靠着墙壁勉强维持身形。

仅仅触摸胸膛的那一瞬间，陌生的感知便让虞衡怔愣，张了张唇，喉间干涩得差点失声。

“……谢杳，你的心跳呢？”

“谢杳，你受伤了。”他闻到了一股浓郁刺鼻的血腥味。

谢杳没有回应。

“404！404！快帮我查查，谢杳怎么了？”虞衡心里顿时乱成一团，无数疑问堵在嗓子眼儿，他问不出口，只能向系统寻求答案。

系统面板在他面前加载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勉强弹出几个没什么实际用处的消息弹窗。

【……】

【人物“谢杳”当前状态——活/死人】

【状态原因:请任务者自行探索】

【解救方法:暂无】

【请任务者放心，目前人物“谢杳”并无生命危险】

“他都没气了！还能叫没什么生命危险？！”虞衡气得眼眶发红，有时候真觉得和404根本说不通。

他的手都在颤抖，这系统就只会给他添乱，虞衡干脆直接将它关闭。

手指刚触碰到“关闭”按键，404又弹出了一条系统信息。

【叮——恭喜任务者解锁“谢杳”人物支线——永生】

……

心跳？

谢杳空洞的眸子微微转动，抬手缓缓抚上心口的位置。

什么动静都没有。

枯烛方才打败银剑，可并不意味着它此时还有多余灵力移动剑身。它得在裴归白追上来之前跑得远远的，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将这小屁孩炼化。

可谢杳太不争气，无论它如何尝试操纵，自从与对面这个凡人相遇后，更是半点都控制不了了，甚至他的意识也开始反抗。

“这谁啊？小屁孩儿奉劝你快把尊贵的本座捡起来！然后赶紧把这人杀了去毁承天柱，听到没有！”它必须将这个打乱它计划的凡人除掉。

或许是太久没有蛊惑人心，枯烛对自己的实力认知产生了严重的偏差。

邪灵一直在耳边聒噪，甚至还不停地撺掇谢杳杀死虞衡。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人。

“闭嘴。”谢杳垂下眼睫，将空洞的眼瞳遮住，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

要是枯烛有模样，此刻必定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居然凶我——？！”

“谢杳，你在和谁说话？”是在让他闭嘴吗？虞衡正翻找储物戒准备拿药，动作顿时一顿，似是有些不确定。

“闭嘴。”谢杳又重复了一遍，虞衡明显能从这话里听出不耐烦。

若是他没看错，方才谢杳说话间竟是偏头往那边瞧了一眼。

不是对着自己，那是在跟什么东西说呢？

顺着谢杳的视线，虞衡瞧见了方才散落一地的灵剑堆。

不同寻常的是，灵剑堆的缝隙中隐隐冒出黑烟，似乎是从底部往上。

虞衡将自己抱来的剑全都踢开，露出了淹没在其中通体黝黑、浑身冒着黑烟的剑身，一眼便知不是什么好东西。

【叮——】

【恭喜解锁神器图鉴——邪剑“枯烛”】

邪剑？

“这年头邪剑都能被称作神器了？”虞衡面色凝重，难得开口呛声。

方才他大致将谢杳身上检查了一遍，大大小小的剑伤数都数不清，虞衡敢说这里面没有这把邪剑的“功劳”他是万万不相信的。

他们明明才分别两日，这期间虞衡不知道谢杳经历了什么，但这些伤痕一看就是今日新添的。

要是他能早一点找到谢杳，是不是就可以避免他受如此重的伤了？

心疼与愧疚在虞衡心间蔓延开来，他眸色渐渐暗沉。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方才谢杳是拿着这把剑站在这儿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