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月光爬上观星台,玛娜打着哈欠带着蛇回房,马哈德抱着星象图离开时,凉亭里只剩下两人。亚图姆展开手工雕刻的立体棋盘,贝壳镶嵌的棋子在烛光下流转微光。“这次试试‘命运轮盘’?”他指尖拂过复杂的机关,“输的人要给神庙抄写一百卷经文。”
骰子在棋盘上滚动,映出艾莉丝缇娜泛红的脸颊。她落子时故意用手肘撞开亚图姆伸来捣乱的手,却在棋子即将停定时,被他温热的呼吸掠过耳畔。棋盘上交错的不仅是棋子,还有欲说还休的情愫。当最后一步棋落下,艾莉丝缇娜才发现棋盘早已被他布成心形,贝壳棋子组成的文字在烛光下闪烁:“愿与卿共赴永恒。”
远处传来玛娜寻找的呼喊,亚图姆迅速将棋盘收起,却在转身时轻轻握住她的手:“明日日落,观星台见。”他的指尖残留着棋盘的温度,艾莉丝缇娜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意识到,在这权力与烟火交织的王都,有些情愫早已如尼罗河的水,悄然漫过心堤。
接下来的日子,议事厅的沙盘上,象牙兵俑随着战局变换阵型;市集的酒肆里,四人围坐品尝新酿的麦酒;观星台的穹顶下,亚图姆手把手教艾莉丝缇娜辨认星座。玛娜的蛇学会了用尾巴敲开椰壳,马哈德的预言卷轴里,偶尔会夹杂着给艾莉丝缇娜的草药配方——据说能缓解她因神坠产生的头痛。
某个暴雨倾盆的夜晚,亚图姆突然出现在艾莉丝缇娜的寝殿外。他的亚麻长袍被雨水浸透,怀中却紧紧护着个木箱。“说好教你玩‘混沌棋局’的。”他抖落发梢的水珠,眼里带着孩童般的执拗,“总不能因为下雨就食言。”
棋盘在烛火下缓缓展开,竟是用陨铁与黑曜石打造,棋子触碰时发出清越的鸣响。亚图姆落子时,铠甲的扣环轻轻碰撞,与雨声交织成独特的韵律。艾莉丝缇娜忽然发现,少年王在谈论战术时飞扬的神采,和幼时那个为了赢棋耍赖的孩童,其实从未改变。
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议事厅再次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玛娜举着加急军报冲进来,蛇尾卷着的羊皮纸上血迹未干。亚图姆戴上王冕的瞬间,艾莉丝缇娜看见他眼底的温柔被寒冰覆盖——那个会偷偷给她塞蜜糖糕的少年,终究要扛起整个王朝的重量。
“召集将领。”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鎏金铠甲在晨光中熠熠生辉,“这次,我们要用真正的‘战争游戏’,守护这片土地。”玛娜将骰子收进腰带,马哈德握紧千年钥匙,艾莉丝缇娜则握紧了腰间的神坠。王都的晨雾依旧弥漫,但这一次,他们不再是躲在棋盘后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