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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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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弘掀开门帘时,草席铺的地铺还带着晨露的潮气。

陈二狗正蹲在灶膛前拨火,火星子噼啪炸在他鼻尖,他也不躲,只盯着锅里咕嘟冒泡的粟米粥——那是张猛天没亮就去伙房顺的半袋米,说是"给商量大事垫肚子"。

"大哥!"张猛从墙角直起身子,怀里还抱着卷草纸,正是那幅画着老鼠啃粮袋的冬衣图,"卢胖子的亲兵刚往东边去了,估摸着是去州城送什么东西。"他粗声粗气,手指头无意识地抠着草纸边缘,把"老鼠"的尾巴抠出个豁口。

陈二狗用木棍戳了戳霍弘的鞋尖,锅底的粥香混着他压低的声音:"我今早翻了左营的马厩,卢胖子的三匹西域马都挂着新鞍鞯,鞍袋里塞的不是草料——"他舔了舔嘴唇,"是成沓的绢帛,边角染着金漆,像州府的密信。"

霍弘蹲下来,用指节敲了敲灶膛。

火星子溅到他手背上,烫得他眯了眯眼——这疼意倒让他想起昨夜藏兵洞的账册,墨迹未干的数字在脑子里转:"左营欠发三个月军饷,卢方的私库能填五个这样的窟窿。"他摸出怀里半块冷硬的炊饼,那是李老卒总揣在怀里的信物,"得找老李头。

守城战那天,他是唯一没合眼的。"

张猛的喉结动了动:"可老李头的腿......"

"就因为他腿断了,才看得清。"霍弘把炊饼放回衣襟里,指尖隔着粗布蹭过那道月牙疤——那是去年守城时替张猛挡刀留下的,"走。"

李老卒的草屋在营区最西头,泥墙被雨水泡得发灰,门帘是用旧军毯缝的,风一吹就掀起个角,露出里面晃动的人影。

霍弘刚抬手要敲门,门里传来"咔嗒"一声,是竹椅腿刮过泥地的动静。

"是小霍子?"李老卒的声音带着痰音,却比往日清亮,"进来吧,门没闩。"

草屋里飘着艾草味,药罐在火塘里咕嘟响。

李老卒坐在铺着旧棉絮的床沿,左腿裹着渗血的布条,右手紧紧攥着半块炊饼——正是霍弘上月守城时塞给他的,饼边已经硬得能刮墙,却被他擦得干干净净,连芝麻都没掉一颗。

"您......"霍弘的喉咙突然发紧。

他记得那天马匪破城,他背着李老卒往藏兵洞跑,老人疼得咬他肩膀,血浸透了他的衣领,却始终没松口那半块救命的炊饼。

"坐。"李老卒拍了拍身边的破木箱,指节上的老茧蹭得木箱吱呀响,"我就知道你会来。"他抬起眼,浑浊的眼珠里烧着团火,"那天城墙上,卢胖子的亲卫队本该守南楼。

可马匪的云梯刚搭上城墙,他们的旗子就往西边挪——"他猛地咳嗽起来,瘦得只剩骨头的手捶着胸口,"我端着药罐往城头送,亲眼看见卢方的亲兵队长把半袋火药埋进土里!

说是'留着压箱底',可那是咱们最后半袋火药啊!"

霍弘的后槽牙咬得生疼。

系统在识海轻震,像有根针在扎他的灵台——不是经验提示,是愤怒在翻涌。

他想起昨夜藏兵洞的账册,卢方的私库里堆着成箱的火药,封条上还盖着"云州军器局"的朱印。

"还有军粮。"李老卒突然压低声音,往门口瞥了一眼,"上个月发的冬粮,我过秤时少了三百斤。

问卢胖子的文书,他说'被老鼠啃了'。

可前天夜里,我听见马厩有动静——"他攥着炊饼的手青筋暴起,"是卢方的亲兵往马车上搬粮袋,袋口还沾着红曲米,那是左营独一份的粮!"

霍弘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刀鞘。

刀鞘上的血渍已经干透,硬得硌手,却让他想起昨夜在卢方营帐外捡到的半枚金漆印鉴——和陈二狗说的州府密信边角,颜色分毫不差。

"小霍子。"李老卒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枯树皮似的手劲大得惊人,"那天你背我跑的时候,我看见卢方的马往南去了。

南边是江湖百门的地盘,他......"老人的声音突然哽住,"他是不是和马匪串通?"

系统在识海炸响,像块烧红的铁烙进脑海。

霍弘望着李老卒眼里的期待,突然想起前晚藏兵洞外那道月牙疤——那密探往南去的方向,正好是江湖百门的山门。

"您歇着。"霍弘抽出手,替老人掖了掖被角,"剩下的,我来查。"他转身时,李老卒突然塞给他个布包,硬邦邦的,"这是我藏在灶膛里的粮票,每张都记着卢胖子的私印。"

草屋的门帘被风掀起,晨光漏进来,照在李老卒攥着的半块炊饼上。

那饼在光里泛着暖黄,像块烧不化的琥珀。

回到营帐时,陈二狗正把李老卒给的粮票往瓦罐里塞,张猛蹲在他旁边,用炭笔在墙上画卢方的亲兵——圆滚滚的肚子,指甲上的丹蔻画得活灵活现。

"老李头说的,和咱们查的能对上。"霍弘扯下腰间的刀,往桌上一磕,刀鞘里滑出半本营册,"卢方私吞军资,勾结州府密探,可能还通马匪。"他指了指墙上张猛画的亲兵,"今夜去他帐里领罚......"

陈二狗眼睛一亮:"咱们带着粮票和营册,当场拆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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