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中，于方随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车载电台里不断传来各区警员的汇报：全市范围内出现多起荧光剂标记的异常事件。黎楠坐在副驾驶位，膝头摊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蓝光闪烁，追踪程序在地图上标注出密密麻麻的红点，宛如一张正在收紧的大网。

“市中心商场的中央空调系统检测到荧光剂蒸汽。”黎楠突然出声，声音紧绷，“按照扩散速度，半小时内会覆盖整栋建筑。”他调出监控画面，只见商场中庭悬挂的巨型电子屏突然切换成诡异的小丑笑脸，下方滚动着一行血红色的字：“游戏开始，两位玩家。”

于方随猛地踩下油门，警笛声撕裂长空。当他们赶到商场时，入口已被改装过的自动门封锁，金属表面爬满会呼吸般起伏的荧光纹路。黎楠掏出随身携带的便携式光谱分析仪，光束扫过金属表面：“这些纹路是活体电路，需要特定频率的电磁脉冲才能破解。”

就在这时，商场内部突然传来尖叫。于方随举起扩音器：“所有人捂住口鼻，立即寻找通风口！”话音未落，商场顶部的消防喷头喷出淡蓝色雾气，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荧光剂气味。人群陷入恐慌，有人开始不受控制地撕扯自己的衣物，双眼泛起诡异的蓝光。

“是纳米机器人的群体效应。”黎楠扯开衣领，迅速戴上防毒面具，“它们在干扰人脑的多巴胺分泌，制造攻击性冲动。”他从工具箱中取出一个小型仪器，调试频率后对准自动门，金属表面的荧光纹路开始扭曲消散。

冲入商场的瞬间，于方随险些被迎面扑来的男子撞倒。那男子脖颈处的皮肤下，隐约可见荧光色的丝线在蠕动。黎楠眼疾手快地甩出□□将其制服，蹲下检查时倒吸一口冷气：“他的血管里全是纳米机器人，正在吞噬血细胞转化为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