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局的黑色商务车驶入地下车库时，黎楠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U盘边缘。于方随的膝盖紧贴着他，体温透过布料传来，却驱散不了后颈处被监视的寒意。为首的男人自称程凛，全程沉默地翻阅着从水厂带出的实验日志，泛黄纸页间偶尔划过钢笔批注的沙沙声，像毒蛇吐信般刺人神经。

"你们很幸运。"程凛突然合上册子，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两人，"凤凰计划的余党已经渗透到多个部门，连省厅内部都有他们的眼线。"他将一叠照片推过来，画面里不同场景下，副队长正与西装革履的男人举杯谈笑。

黎楠的瞳孔猛地收缩——其中一张照片拍摄于糖厂爆炸前三天，而那个男人，正是上周来警队视察的市政高官。于方随察觉到搭档的颤抖，不动声色地握住他发凉的手。

地下车库的电梯将他们带至一处隐秘审讯室。程凛启动墙面的电子屏，密密麻麻的数据流中突然跳出一张熟悉的面孔——三个月前的无名女尸，此刻照片下方标注着"国安局A级机密档案"。

"她叫苏棠，原是我们安插在凤凰计划中的卧底。"程凛调出监控录像，画面里苏棠正在实验室窃取文件，"最后一次联系时，她提到有人在篡改关键实验数据，试图复活二十年前的终极研究——'记忆重构'。"

黎楠突然抓住桌沿："1998年实验室爆炸后，我父亲的研究笔记里确实提到过这个项目！通过药物干预和电刺激，能将虚假记忆植入大脑......"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额角渗出冷汗。于方随注意到他颤抖的指尖，突然想起黎楠曾说过，自己对父亲自杀的记忆总是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