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局大楼的余烬仍在闷燃，于方随扯下衬衫布条为黎楠包扎手臂的伤口。远处传来的警笛声混着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在晨雾中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黎楠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沾满烟灰的指尖在掌心画了个不规则的图案——那是他们曾在水厂实验日志里见过的凤凰计划徽标。

“备份在...云雀图书馆。”黎楠剧烈咳嗽，血丝顺着嘴角滑落，“负二层通风管道第三根横梁...”话音未落，一辆黑色SUV突然冲破警戒线急刹在他们面前。车窗降下，露出程凛染血的脸，他的西装肩部洇开大片暗红：“上车！安全局有内鬼，他们要销毁所有证据。”

于方随的枪口瞬间抵住程凛太阳穴，却被黎楠按住手腕。法医惨白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平静：“他没说谎。”车门打开的瞬间，于方随瞥见后座放着那本被战火熏黑的实验日志，封皮上的弹孔还在渗血。

车辆驶入隧道时，程凛将一个加密硬盘扔给他们：“苏棠的真实身份是我的妹妹。”他猛踩油门避开后方追来的车辆，“三个月前她传回最后一段影像，画面里有人在审讯室给囚犯注射蓝色药剂——和你们在连环杀人案现场发现的纤维成分完全一致。”

黎楠的瞳孔骤缩。他突然想起父亲笔记里夹着的泛黄照片，照片背面用俄文写着“记忆载体测试失败样本”，下方标注的日期，正是连环杀人案第一名受害者的失踪日。于方随察觉到搭档的异样，将加密硬盘塞进黎楠掌心：“先去图书馆，我们需要更多证据。”

云雀图书馆的负二层弥漫着陈腐的霉味。当于方随撬开通风管道时，里面却空空如也。黎楠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他发疯似的翻找四周，终于在消防栓夹层里摸到一个防水袋——但里面只有一张被烧成灰烬的SD卡，以及用血画着的凤凰徽标。

“有人比我们先到了。”程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的手机突然响起一段视频通话。画面里，市政高官坐在真皮座椅上，手里把玩着黎楠父亲的怀表：“两位真是让我费了不少心思。”他身后的屏幕上，赫然是被绑在手术台上的苏棠，“想要救她，带着程凛的硬盘，独自来码头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