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声音低沉地应了声好。
其实已经迟到了,但是傅沉楼并不太在乎,他看了一眼时间,八点二十,小区门口的那家早餐店九点关门。
“二十,”司机点了支烟说。
傅沉楼扫过去下了车。
雪浩浩荡荡的落下来,路上几乎看不见人,傅沉楼点了支烟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鹅毛大的雪,烟抽完的时候围巾上都已经积了薄薄一层,傅沉楼解下来掸干净后才走进了店里。
施宜一看见他就站了起来,看见他手上的围巾时立刻生了气,气鼓鼓地瞪着他。
傅沉楼在他面前坐下。
他抽出一支烟,但是并没有点,目光落在窗户外面,“说吧。”
“你的围巾是谁的?”施宜的语气咄咄逼人,“你从来不会围这种白色的围巾,我也从来没有给你买过。”
“如果你只是要说这个,”傅沉楼的语气淡淡的,“那我觉得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施宜的眼眶立刻就红了。
他哭起来永远是很可怜的样子,先红的是眼眶,然后慢慢的蓄起一汪眼泪,一大颗一大颗的往下落。
傅沉楼曾经不太见得了他这个样子,现在却只看着他没有说话。
眼泪掉线珠子般的往下掉,施宜不甘心又难掩伤心的抬手擦眼泪。
“非要这样和我说话吗傅沉楼,”他哽咽着,“你以前…以前从来不凶我的。”
傅沉楼垂下眼睛,并没有立刻接他的话。
“不用这么可怜,”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傅沉楼缓缓开口,“那边的房子和车我都不会要回来,所有给你的东西都是出自我心甘情愿。”
“我在乎的是那些吗?!”施宜号啕大哭起来,几乎是嘶喊着说,“傅沉楼!你觉得我在乎的就是那些吗?”
暴雪的缘故,店里并没有其他客人,只有店主犹豫又迟疑的不住的往他们这边看。
傅沉楼给他递了几张纸,却在施宜想要牵住他时立刻收回了。
“那你想要什么呢?”傅沉楼很耐心的问他,语气温和极了。
施宜哭着说:“我不要和你分手!”
“其实是因为我不能硬不起来了,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吧?”傅沉楼看着他问,声音很冷静,像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哭的撕心裂肺的施宜一下子愣住了。
他因为哭的太厉害还打着嗝,眼神却已经完全呆住了,像是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你…你说什么呀?”施宜抽噎着迟疑地说,眼神闪躲着。
“你一撒谎眼神就乱瞟,”傅沉楼说,他表情很认真,“施宜,你总是对我说谎。”
施宜完全愣住了,甚至没能再说出话。
“在以后的一生中我都无法给予你最渴望的性快感,也永远不可能有时间陪着你,即使这样,你还是决定要和我复合吗?”
施宜看着他,眼里含着泪,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真的确定要复合吗?”傅沉楼重复问了他一遍,和他对视着,眼神并不冷淡,甚至是谈得上温柔的。
爱可以不充满性,但是是不能没有性的,他又不搞什么柏拉图。于是施宜近乎本能地闪躲开了视线,抬手给自己擦眼泪,还抽噎着。
傅沉楼笑了,他起身弯着腰,像以前一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就到这里吧,”傅沉楼说,他拿起伞语气平和地和他道别,“再见,施宜。”
施宜眼睁睁看着他走,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却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