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等会儿你们一定不能刺激阿月,我对你们很不放心。”常疏玉非常坚决。
“看出来了,但是我还是想问你,你到底图什么?你爱上她了??老牛吃嫩草、老树开花、老房子着火,这三个评价你选一个。”陆折说。
常疏玉不理解,“陆总,你是被人夺舍了吗?以前你根本不会关注这些事,更不会搞基。”
陆折:“那你不知道的事儿多了去了。”
江月端一直没怎么说话。
陆折把总是没话找话的常疏玉给呛个半死,然后看着青年,“怎么了,担心?”
江月端看着他,摇了摇头,嘴里却说:“我待会儿该怎么办?”
陆折一直握着他手,“别担心,于何是武警刑事科的专业人才,他能看出来你妹妹的情况。”
江月端闻言看了一眼充当司机的大块头保镖。
保镖大哥戴着墨镜,一副酷炫狂霸拽的模样,陆折已经准许保镖可以不戴墨镜,但于何好像挺喜欢戴。
江月端稍稍放心,但是心里乱七八糟地各种想法涌现,甚至把自己的存款捋了一遍,如果阿月真的受了伤害,他誓要让那个人渣付出代价!
几人在蓝海之都地下停车场下了车,通过电梯直达二十三楼,常疏玉的房子。
“你们两个一起住这里?”陆折问。
常疏玉说:“那怎么可能,阿月还要上学回家,她也就是放假过来住一晚。”
这里基本全是两三百平的大平层,住客基本是年薪百万的高层白领、大学教师,环境倒是不错。
几人上前,常疏玉先是小心地敲了敲门,然后才按住指纹解锁。
门缓缓打开,几人进去时差点被门边一个大箱子绊倒。
家里乱得跟遭了贼一样,常疏玉慌里慌张地跑进去,“阿月?阿月?!”
江月端也跨过地上各种垃圾袋和杂物,走进客厅,里面更是乱得像台风过境。
陆折和陆深也帮忙一起找。
接连不断的动静嘈杂之下,阳台吊床那里终于发出一道哈欠声。
一个蓬头散发胸前遍布油点子的女孩从吊床上跳下来,转头看到屋里五个男人,顿时捂面尖叫。
“啊!!!!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江月白几乎崩溃了。
她都给陆折和常疏玉看到了什么?!!!
“肯定是你们刺激到阿月了!”常疏玉连忙让陆折几人转身,他自己则是慢慢越过地上的外卖盒,“阿月,是我,疏玉哥哥啊。”
那边几人忍不住被雷得打了个寒颤。
“你别过来!!!”江月白仍旧大声尖叫着,把吊床上的枕头朝常疏玉扔过去,但是掉在了外卖剩饭堆里,溅起一片油花。
常疏玉低头看了眼自己布满油渍斑点的裤子,闻到身上发馊的泔水味儿,忍不住脸色铁青。
陆折领着江月端迅速后退,成功躲过全部油点子。
“他十级洁癖。”陆折悄声对江月端说。
江月端闻着那股馊臭味儿,胃里一阵上涌。
“难受?”陆折从运动服口袋里拿出一条丝帕,搭在江月端鼻尖。
清新淡雅的山茶精油味,还带着陆折皮肤的味道和体温。
江月端接过捂在鼻子上。
“呕!”陆深已经被误伤了,整个脸皱得八十老奶,“二叔!你还有吗,救救你侄子!”
陆折把鼻子埋进江月端卫衣帽子里,含糊地说:“没了。”
江月白已经跪坐在地哭了起来,被窘迫和难堪压垮了。
“你不是说你要出差吗?!”她吼道。
常疏玉虽然脸色难看,但到底没有捂鼻子,一步步跨过那些垃圾走到江月白面前。
“我只是想查查你——”
“你调查我!!”江月白声音尖锐地大吼。
常疏玉从来没见过她这样,一下子愣住了:“……的伤。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勉强定了定神,“阿月,你身上那些伤我都看到了,不查我每天晚上根本睡不着,让我帮你,让那人得到惩罚不好吗?”
“那你为什么还不让他滚!你去抓他啊!把他带到我面前是什么意思!!”江月白光着脚笑起来,披头散发表情狰狞地指着江月端。
“江月端!我们全家供你吃供你穿,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我一直……一直把你当我的亲哥哥……咳……”她渐渐泣不成声,再次跪坐在地,仿佛再也承受不住似的奔溃大哭。
江月端安静地站着,脸上原本担忧的神色已经消失无踪,冷眼旁观着这场荒谬的闹剧。
常疏玉双眼通红地将地上的女孩缓缓搂进怀里,回头仇恨地看着江月端,“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你把阿月害成这样,我不会放过你的!”
江月端的手臂轻轻地颤抖着,没拿着手帕的手紧紧握成拳,血迹从指甲里渗透出来。
陆折摸到了温热的液体,连忙用力地挤进他指缝,撑开自残的手指,将它们拢进手心。
“报警吧。”江月端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