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瓦尔德颤巍巍起身,肥厚的手掌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瞧瞧!整个哥谭最耀眼的钻石,居然屈尊来我这寒酸的小地方!"
他晃着水晶杯里的威士忌,眼角笑出层层褶皱,"早该猜到你会忍不住来,毕竟能入布鲁斯·韦恩法眼的派对,整个城市也没几个。"
布鲁斯夸张地甩了甩定制西装的袖口,铂金袖扣撞出清脆声响:"科波特先生可真会说笑!最近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地下宴会,怕是连韦恩集团实习生都收到请柬了——"
他突然凑近,香水味混着酒气喷在奥斯瓦尔德脸上,"唯独没见我的名字!说吧,是不是还在为上次慈善拍卖输给我记仇?"
奥斯瓦尔德脸上的笑意几乎凝固,却不得不配合地捶着胸口假笑:"冤枉啊!是我的秘书办事不力!您要是想,现在就能把顶楼改造成专属私人会所!"
他瞥见布鲁斯把玩着桌上的古董怀表,后颈渗出的冷汗几乎要浸湿定制衬衫,"不如今晚就补上?我特意从意大利空运了白松露,配上82年的拉菲..."
"这还差不多!"布鲁斯随手将怀表抛回桌面,真皮手套擦过鎏金桌面发出刺啦声响,"下次再有这种好事,第一个通知我,听见没?"
他转身时故意撞翻了桌上的雪茄盒,古巴雪茄滚了满地也浑然不觉,"要是让我发现你还藏着什么秘密派对——"
他突然回头,湛蓝眼眸在水晶灯下闪着危险的光,"科波特先生,韦恩集团的法务部最近可闲得发慌呢。"
布鲁斯伸手去够雪茄时,眼睑微垂的瞬间,虹膜表面那层近乎透明的隐形镜片泛起幽蓝微光。
分析仪快速扫描着奥斯瓦尔德颈侧不自然的凸起——那里藏着的微型电极贴片,与毒藤女颈后装置的材质纹路完全吻合。
"科波特先生还是这么会说话。"
奥斯瓦尔德殷勤地打开雕花酒柜,背过身挑选红酒的瞬间,布鲁斯修长的手指如毒蛇吐信般探出。
袖扣内侧弹出的微型吸盘稳稳吸附在波斯地毯下,指甲盖大小的监听器无声嵌入橡木地板缝隙;当企鹅人转身时,他正把玩着水晶酒瓶,嘴角噙着玩世不恭的笑:“这瓶1945年的木桐?科波特先生可真舍得!”
“只要韦恩少爷开心!”奥斯瓦尔德堆起满脸褶子,却没发现对方俯身倒酒时,腕表表盘缝隙射出一道激光,在雕花椅背内侧烧出仅半毫米的孔洞——另一枚纳米级监听器已悄然植入。
布鲁斯晃着酒杯站起身,故意踉跄着撞上陈列柜,在奥斯瓦尔德惊慌扶住古董花瓶的刹那,袖管里的机械蜘蛛迅速爬进通风管道,八只脚爪分别携带不同频段的信号接收器。
“哎呀,手滑了!”他甩了甩被红酒浸湿的袖口,铂金袖扣折射的光芒中,藏在袖口夹层的微型投影仪正以人眼无法捕捉的频率,将办公室布局图完整扫描并同步至蝙蝠洞。
奥斯瓦尔德掏出手帕的手微微发抖,却只能强颜欢笑:“不碍事不碍事!我这就叫人来清理!”
他抹了把额角的冷汗,钻石袖扣撞得高脚杯叮咚作响,"您要是肯赏脸,我立马让后厨准备和牛料理!还有新请来的歌剧演员,那嗓子能震碎这整面水晶墙!"
布鲁斯晃了晃空酒杯,指尖弹得水晶杯壁发出清脆的嗡鸣:“科波特先生的品位...果然和我差了不止一个韦恩庄园的距离。”
他随手将酒杯扔在真皮沙发上,酒液顺着靠垫渗进刺绣纹路,“这种年份的木桐配松露?简直是对味蕾的犯罪。”
奥斯瓦尔德的指节攥得发白,珍珠手杖顶端的企鹅雕像几乎要被捏碎。
他看着布鲁斯漫不经心用手帕擦了擦嘴,那动作像极了把他的藏酒当垃圾——但下一秒,对方已经转身走向电梯,定制皮鞋跟敲在大理石地面上,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脏上。
“慢走不送...”企鹅人咬着后槽牙挤出笑容,直到电梯门合拢的瞬间,才猛地将水晶酒瓶砸向墙壁。
木桐在纯白墙面上蜿蜒成血痕,混着碎玻璃碴的液体里,隐约映出他扭曲的脸。
奥斯瓦尔德望着电梯门合拢的倒影,布鲁斯那头精心打理的黑发在灯光下晃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扯下领结扔向满地碎玻璃,却在看见领带夹上的企鹅徽记时骤然僵住——那抹冷光让他瞬间想起阴影里女人的冰蓝色眼睛。
“该死的...”他踢翻脚边的真皮沙发,露出藏在底下的保险箱。
输入密码时,掌心的冷汗让数字键不住打滑。
当暗格缓缓开启,里面静静躺着的微型炸.弹泛着幽蓝光泽,与他脖子里的一模一样。
奥斯瓦尔德盯着遥控器上的红色按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布鲁斯转身时,袖口那道转瞬即逝的金属反光——像极了蝙蝠镖的弧度。
他猛地甩头,将荒诞念头甩出脑海。“不过是个玩世不恭的少爷。”
他对着空气喃喃自语,却在关上保险箱时,鬼使神差地多拧了三圈锁芯。
走廊尽头的水晶灯突然闪烁,阴影在墙壁上扭曲成利爪形状,他下意识按住脖颈处的炸.弹植入点,只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旷的会客厅里荡出令人心悸的回音。
与此同时,码头区。
杰西抹了把额头的汗,粗布手套蹭过下巴上的胡茬。
码头上咸腥的风卷着铁锈味灌进领口,他望着堆成小山的石灰袋,后槽牙还在因搬运时的颠簸隐隐作痛。
远处起重机的轰鸣声中,传来工头的粗嗓门:“小子!干完这票去仓库领钱!”
“谢了!”他扯着沙哑的嗓子回应,膝盖磕在潮湿的木板上,疼得龇牙。
不久前从坟墓里爬出来时,他怎么也想不到,给红头罩团伙搬石灰竟成了救命稻草。
那些戴着猩红面罩的家伙虽然拿着改.装.枪,但确实如传闻所说——不碰平民,甚至会给街区的孩子们发面包。
杰西扛起空麻袋走向仓库,靴底踩过积水时溅起细碎的荧光绿泡沫。
他愣了愣,想起昨夜装车时,某个面罩男不小心碰翻的金属罐里,流出的液体正是这种诡异的色泽。
“妈.的,不会是毒藤女那伙人的脏东西吧?”
他低声咒骂,却加快了脚步——比起琢磨罪犯的生意,今晚能给妹妹买块热乎的甜面包更实在。
仓库铁门吱呀作响,杰西在阴影里摸到油腻的木桌,工头扔来的牛皮纸袋砸在他胸口:“点数,滚蛋。”
硬币隔着纸层硌着掌心,他突然听见里间传来模糊的争吵:“企鹅人的货必须今晚走!要是让那个蝙蝠——”
话音戛然而止,接着是弹匣上膛的咔嗒声。
杰西攥紧纸袋的手瞬间渗出汗来,后退时撞翻了墙角的铁桶。
石灰粉腾起白茫茫的烟雾,他在咳嗽中听见工头的怒吼,却只顾着跌跌撞撞往码头外跑。
夜风中,身后仓库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而他口袋里的硬币间,夹着半张沾着荧光绿污渍的货运单,目的地栏赫然印着“冰山俱乐部地下三层”。
杰西躲在废弃集装箱后剧烈喘息,咸涩的海风混着石灰粉灌进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