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有此意,司马炿月,你的山楂果借我,我夫人说想吃糖葫芦。”楼容璟笑盈盈走了过去,无视司马炿月乌云般的脸,还调皮说道,“多谢,一会多吃几串。”
“你......”司马炿月呆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楼容璟将一筐果子自然地抱走。
崔铭和泱絮已经迅速架起铜锅,冰糖正咕嘟咕嘟融化。
“先串果子。”楼容璟拿起竹签,动作行云流水地将山楂串起。潼眠学着他的样子,却总把果子串得歪歪扭扭。
楼容璟见状笑着接过她手里的竹签:“我来教你。”说着便将山楂、橘子瓣错落排列,缀上两颗圆润的葡萄。
铜锅里的糖浆渐渐变得浓稠,泛起细密的气泡。
“冰来!”泱絮双掌拍向青玉案,雪魄掌寒潮漫过,糖葫芦瞬间挂上霜衣。莳熎的毒珠糖串却在这时炸开,磷火照得膳堂火光冲天。楼容璟揽着潼眠旋身避开,潼眠抬手凝成焚天剑气,铜锅里的糖浆已经熬至金黄。
楼容璟将串好的果子快速旋转,在凉风中凝结成透明的糖壳,折射出五彩的光晕。
“糖要糊了!”忆影的玩偶丝线缠绕,几具玩偶齐刷刷举着铜勺搅拌,最矮的那具不慎栽进糖锅,捞出来时已成糖人。
“阿浪,你的糖人。”潼眠温柔笑着,将凝了糖霜的玩偶递给忆影。“火好像不小心大了......”潼眠掌间凝成霜气,将糖浆瀑布劈作千丝,每根糖丝精准过上山楂串。
司马炿月倚着门框:“百里先生的焚天业火用来熬糖,真是厉害。”
潼眠接过楼容璟递来的那串,糖衣上赫然凝着“容”与“眠”二字。她咬破糖壳,蜜色糖浆混着山楂的酸香在唇齿满开,竟比碎天境破境那刻更令人目眩。
“这冰镇的果子也好吃。”崔铭心满意足地啃着。
众人哄抢间,香禅子爽朗的声音由屋外传来:“阿弥陀佛,分老衲......”
话音未落,最后一串糖葫芦已被潼眠掷向云端。碎天剑气追着糖葫芦直冲云霄,赤金光滑炸作满天流火,将广陵山的暮色染成红绸般。
潼眠冲着香禅子挑了挑眉,道:“没了。”
年终的大考核竟提前两月开始,四苑先生也事先不知是以什么方式考核。白露凝霜的晨光刺破广陵山巅时,十二峰试的青铜鼎在落凰崖轰鸣如雷。潼眠指尖摩挲着赤玉签上被碎天火纹烙出的“东苑”二字,司马炿月绛红衣摆扫过她腕间霜气:“百里先生倒好,抽中最毒的签。”他不明意味地一笑,已轻跃凌空踏向第一峰。
落凰崖千仞绝壁倒悬星河,寒铁锁链缀满淬毒蒺藜,在晨光中泛着幽蓝冷芒。楼容璟禅心印凝成天梯,足尖点过毒刺时,灭花银蛇鞭绞碎脚边毒草,鞭梢毒钩精准勾住崖缝中的机关枢纽。莳熎紫玉算盘甩出毒雾屏障,将偷袭的机关腐蚀成铁水,毒液顺着锁链滴落,竟将蒺藜熔成赤金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