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在在末日爆炸时牵着我的手逃跑。”,凝祈顺势捧起五条悟的脸,分别在两只六眼上吻了一下,“辛苦了,悟。”
她的五条大人变成了她的悟。
“这是悟大人的职责啊~用'黄油土豆'犒劳我就好了。”五条悟一件一件穿好衣服,在戴上眼罩的瞬间,收起了戏谑。临出门前又折返回来,温柔地摸摸她的头,“乖乖等我回家哦~”
日光从窗棂边缘开始溃败。凝祈数着漏进和室的光斑,看它们从琥珀色褪成铁灰,最后在榻榻米上碎成冰冷的黑色齑粉。她起身,走到庭院的山茶树下,如瀑长发披在背后,一朵山茶花落到她的头顶,滚过她端起的胳膊,掉在了她的脚边。
等待的时候,时间总是会被无限拉长,然后整个人陷入无穷无尽的枯燥和麻木中,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是凝祈最不喜欢做的事。
关节在寂静中生出铜锈,呼吸凝滞成悬挂在蛛网上的露珠,连眨眼都变成需要精密计算的仪式。当最后一线金芒溺死在云层后,她捡起这朵山茶花,踩着自己朦胧的影子走回屋中。
暮色汹涌,檐角铜铃的震颤越来越轻,直到连风声都学会屏息。她对着镜子,将山茶花别在鬓角,牵起嘴角,左右照看。
「人比花娇无人识啊~」
「但枯花孤人的又有什么可值得看的呢…」
她突然收起嘴角,垮着脸蜷进樟子门投下的阴影里,任由月光像蜗牛般爬上脊背——如同胎儿回归母体般,将意识沉入没有梦的深渊。
睡觉是最好的逃避方式。
五条悟踏碎月光归来时,一股腐朽的霉味漫入鼻腔。他的cake此刻正蜷缩在黑暗最浓稠处,苍白的腕骨从袖口滑出,蜿蜒的血丝在六眼中泛着磷火般的幽蓝。那些曾让他灵魂震颤的黄油香,此刻正从她龟裂的唇纹间渗出,混着铁锈味凝成荆棘状的雾。
他突然想起那个春日正午,少女捧着喜久福跌进他眼里的模样——低头的时候露出一截雪白脖颈,脖子上的血管像是灌满了蜜桃果汁。而现在她却像一株被抽干汁液的植物,连颤抖都带着枯叶将折的脆响。
夜色在沉默中发酵。五条悟的墨镜映出两个相互吞噬的黑洞:一个裹着雪松香的新鲜绷带的手指,一个躺在火海里全身烧伤的女人。他忽然惊觉自己从未问过她是否疼痛,就像从未好奇过她睫毛上凝结的冰晶为何不落。
他蹲下身,指尖悬在她凹陷的锁骨上方。无量空处能解析万物,却测不出此刻心中翻涌的究竟是食欲还是别的什么。
她把一切都贡献出来的时候,自己没有丝毫犹豫地接受并吃下,喜久福是,黄油土豆是,她自己也是。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的虔诚和爱慕,也强迫她接受了她是要献祭给自己的cake这件事。
所以她的痛苦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