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的银发在黑暗里泛着冷兵器光泽,如同一把刀架在她的脖颈。
“不重要。”在五条悟说出心中所疑虑的事情之后,凝祈如是说。
“我们没有什么特别的缘分,只是恰巧我是你喜欢的味道的cake…”尾音消弭在他突然暴起的咒力漩涡中,凝祈的指尖抚过五条悟的眉骨,“您不是判处了我'陪五条悟大人买黄油土豆无期徒刑'嘛,当您说'需要'的时候——”温热的掌心覆上他眼睑,“我便自动成为最适配的容器。”
手掌揭开,凝祈正温柔地弯着眼睛,如同昨日一般,再次将自己剥开。
“请辛苦的五条大人享用。”声音轻得像雪花飘落。
山茶花从发间掉落,枯萎的花瓣边缘蜷缩着。
她将一切展露,也将一切藏起。
纯白花瓣接触到床单的刹那,他的指节已扣住她的后颈压下,花萼在脊梁骨碾过的痕迹里迸裂,汁液在晕染出青绿的泪痕。五条悟咬开她锁骨结痂的伤口,苦蒿味在舌尖炸开——最甜美的cake早已在等待中发酵成苦艾酒。
床单褶皱吞噬花瓣的簌簌声,随她绷紧的肩胛骨传导成痛觉。碾碎的花枝浸入皮肤,在体温烘焙下蒸腾出草木的腥气。
「如食杞菊。」
颤抖的睫毛盖住眼睛,泪花在睫毛上凝结成冰霜。她躲闪着视线,她怕昨日的温情是她的幻觉,她怕六眼里没有她的模样。
“睁眼。”他的命令似含砒霜。
殷红从她咬破的唇角滴落,白色残骸在血珠复活成珊瑚色。凝祈凝视着天花板上新结的蛛网,看自己破碎的倒影在蛛丝上跳起傀儡戏——那些曾为他献上喜久福手指,此刻正抓着染血的床单,指节泛白如浸泡过久的石膏像。
五条悟捻下凝祈睫毛上的冰晶,问:“这是什么?”
“大概…糖霜?”凝祈苦涩一笑,她还真是专属于五条悟的cake,无论是黄油土豆的味道,还是像是沾染着糖霜的名字——枫霜,可能从出生开始,她就注定要成为五条悟的信徒。
她早该认清自己的身份的。
神明不归属于自己。
…
可是…
神明会吻她…
五条悟吻上她的睫毛,她条件反射地眨了眨眼睛,冻僵的心好像在这一刻被融化了…
“苦的。”五条悟一蹙眉,她就立刻低下了头,她惧怕对上那双满是责备的眼睛。
刚刚化开的水珠还未滚落就再一次凝固在心上,「我还真是…自以为是!」
“对不起。”迅速的道歉也是最好的逃避办法。
五条悟没有多言,抿了抿嘴,迟疑地,吻她。
月光将交缠的影子熬煮成沥青,六眼捕捉到残败的山茶花,陌生的苦涩刺痛了心脏,他是不愿让她痛苦,还是不愿吃苦味的ca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