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尔伦湛蓝色的眼睛微微睨着眺望着远方,一轮暗淡不明的月牙在紫蓝和紫灰色的交织模糊下好似挂上去的摇摇晃晃的风筝。算一下时间,中也还在睡觉吧,毕竟现在长身体的小孩子都爱赖床到大中午,连早餐午餐一起吃。魏尔伦慢慢吐出一口浊气,耳边鸡犬之声相闻,空气中也飘荡着“潮土油”的气味,这种味道主要来自于一种放线菌。它们将死亡或腐烂的有机物质分解成简单的化合物,其中一种化合物叫做土臭素,有助于形成“土味”。
魏尔伦眯了眯眼睛,带有目的性的略微松开眉头。
即使现在脚踏日本土地,由不同政客接管的国家,不受控制的主义,逃窜至令的流浪汉也会带上黑户的枷锁,尖酸刻薄、卑鄙痛斥、无病呻.吟还在蔓延,现在要杀戮的狂躁认同野兽的本性肆意妄为,还是抑制不住啊,但是,他现在不能……
他从来不是一个有勇无谋的死士。他是由兰波培养的一把无比称手的杀人兵器,有思维和实力的家伙,受到无视双眼睛的监视,一旦他有逾越和叛逃的举动,监视他的同伴会立马杀掉他。
魏尔伦从加入了欧洲谍报员就没有要谋反的意思,他既来之则安之,他对外界认同刚从羊水剥离的胚胎,蹒跚学步地摸索着蠕动。他不是没有自我意识的独立,而是他们给了魏尔伦名字和活下去的“指令”,他还得活下去。他是为了“一成不变”的使命灌输着哽喉的空气。
牧神是为了得到权利和威望而培养他的疯子无疑是可憎的,但他把他的赤.裸裸欲望展现出来了,反倒对比欧洲政客,他们虚伪贪婪,巧舌如簧,人面兽心地背地里干着肮脏不比的勾当。一边大喊解放人权,一边发动战争,美其名曰给战区颠沛流离家破人亡的受难者送去自由的羽翼,他们是上帝仁慈的布道者,军火、病毒、瘟疫、黄赌毒、人口买卖、器官倒卖等他们干的得心应手,好似天生就是干这行的,一边油腻地数着资本的人血馒头,一边假惺惺地摇头叹息,怜悯般装模作样地在会议上追悼默哀。
弟弟也是被政客卷入战争的“绵羊”。饲养员不会因为宠物的乖巧懂事而放下屠刀,他们是贪得无厌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肉食。
丢掉了一只“羊”,他们也会继续培养下一只代替。
青黑色液体的大容器,赤条条的幼小的身躯在液体中保持着一个不变的姿势。暴露在外面,一口带有轻微微生物细菌的空气都可能是致命一击。
脆弱地让人忍不住想把他揉在怀里,融到体内。
他的出生无疑是给接受了基督教洗礼的魏尔伦当头一棒,他是恶魔,不被眷恋和祝福的野兽,上帝的神圣之地是绝不会让妄自由奇奇怪怪的细胞分裂组合皮套的东西污染天堂。
魏尔伦一直痛恨自己。
连带痛恨每一个人类。
魏尔伦无比眷恋他的生命了。
因为,他不再是孤单一个人。
他有弟弟。
一个伴随他一辈子的亲人。
他的同类。
他不再是孤独的野兽。
他学会了爱。
他内心流淌着心流。
“要带什么回去给中也呢?”魏尔伦喃喃自语地踏入了曾经住过的房子。
打开尘封的门口,一阵混着尘土和家具的潮湿气味卷积起来,气压流通的不平衡使无形的空气扑向魏尔伦的身上。
冷冰冰的安静的客厅。
屋外嘈杂是声音在踏入间好似戛然而止。
他反应过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把中也放在了心上,不求他的回报,只需要他需要自己。
这样子不就成为了弟控了吗?
魏尔伦无奈地摇摇头,这是他选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