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上突然出现了一座名叫常暗岛的岛屿,那里没有黑夜,没有划分区域而且也没有国籍国家占领的岛屿,远离人类城市,发生了什么骇人听闻的新闻也不会有人透露,政客们需要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发动贪欲的掠夺,功利主义导向的思考方式往往使他们忘却了生命的本质是一场历程,带来的无可避免的死亡是所谓光荣的牺牲品,用偏僻的地方和信息掩盖战争的罪恶,则成为了大战期末的主要战场。
极光的电磁波会破坏电子机器,所以当时近代式的白刃战覆盖了整个岛屿。
换而言之,在这里作战,不需要信息化战争的思维,不再是科技信息占据主动权,而是有着一颗野蛮的心就可以提刀砍下对方的首级。它野蛮地坦露了最原始的军火时代的回归。人类不会用科技的事物的本质来进行争夺战,手持刀枪剑戟在战场上厮杀。
“你们要睡到什么时候?时间不早了。”
与谢野从一开始是迷茫转变了成一个成熟的人。她不想去想和她正义违背的东西,渐渐的她学会了让忙碌欺骗自己的内心。
她目视了救治室里恢复正常的伤员。
上一秒有的还是血肉模糊地打着马赛克抬进来的伤员,下一秒就生龙活虎的叭叭叭。他的精神还是甚好的,甚至还对与谢野打招呼。
对方是那个脑浆迸裂的伤员吗?
真是奇怪啊……明明只剩一口气了,现在却活着。
她选择了麻痹自己。
只要不让她再看见……死亡了。
“与谢野小姐,我们只是在聊天,没有瞌睡虫上身啦。”
“现在已经结束了,明天我们就可以大展拳脚了。”
“卡的时间紧紧的。”
“聊什么呢?我带了晚餐。”若鹤推着送餐车来到了这里。和与谢野颔首打了个招呼。
“聊家里的故事。”与谢野拍拍身子,站起来和若鹤分发餐饮。
“挺好的。”若鹤低头搬弄着饭盒,道,“你有什么要和我聊的吗?”
与谢野摇摇头,露出来无奈的笑:“有好多,但是现在算了吧,你是不是想在我身上检验你的学习成果。”
“森先生给我的任务,第一位置是你。”
“……莫,森先生真是的——”与谢野的表情瞬间认同卡了一只烂皮鞋的呕吐感般恶心地蹙眉。
“真的不想让我开导一下吗?”若鹤盯着与谢野的眼睛,半响,他放弃地摇摇头,“你想找我的时候我都奉陪。”
“谢谢……”
“……这是我的妻子,漂亮吧,等战争结束我就可以抱她了,离开家时她已经怀孕了,她曾经写信给我,是个可爱的女儿,现在应该一岁了,如果回去了,我一定要买好多漂亮的衣服和甜点,我老婆可喜欢吃蛋糕了,不知道现在小巷子里还买那个板栗蛋糕吗?相当好吃,那条街都是特产啊,倒是我们去喝一杯……”
“我家弟弟比我还聪明,他还傻乎乎要当一个便利店老板,瞧瞧,像话吗?这个家他要天得天要雨得雨,都不知道他那蛋疼的勾当我多少次帮他擦屁股了,就他那样子,只有我能治他!看着吧!回去我不打他鼻青眼肿——”
“我家有一只小猫哦,我妹妹养的,不知道它有没有好好吃饭,我老妹可皮了,一天到晚疯跑,和社会上的不三不四地混在一起,现在我还在防备着,等我回家,开门看到一个开着摩托车叼烟的黄毛搂着我妹妹我会有多崩溃,她不能找个老实人吗?我保证追着黄毛大卸八块,你不知道,在我应争时她已经学会了偷偷摸摸和黄毛打电话了!”
“不知道家里的地怎么样了,我家的果应该喂麻雀了。”
“……”
“你说什么?”若鹤耳边嗡嗡嗡地充斥着战士聊家常的话,想了一时半会也不知道与谢野蠕动的嘴唇蹦出了什么单词。
“没什么。坚持一下就是晴天了。”与谢野席地而坐,她慢慢地往嘴里塞入食物,她的眼睛看到的是对着亲人照片而露出羞涩或自豪的表情,耳闻对未来憧憬希望的话语,感受他们对等待战争结束安排的梦幻。
他们总是乐观地揣摩未来。
极光光临的地,罕见地下了几天的雨。
比黑夜要骇人的是永远的晃白。
“不过总是那么神奇,明明那么严重的伤居然好了,比老是在家里面神神叨叨的老太婆还要灵!有机会我要带与谢野小姐到我家让老太婆见见神迹!与谢野就是上帝派来的天使!与谢野小姐,请务必战争结束了和我回家见一下老母亲!”
“这不是诱拐未成年吗?与谢野小姐别看他一表人才,其实我也不差!来我家吧!我家有一大片果园!”
“嗨嗨!各位怎么样了。四肢还健全吗?”闲下来的森鸥外额外出现在治疗部多了起来。明明是个军医,地位切合军官地位的拥有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