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溪乘:“……”
“认输吧,我俩又不会笑你。”
乔溪乘“一副治不了你”的表情,随手抽了张纸巾擦掉beta后颈的细汗。
“唔药。(不要)”
鼻腔哼出话模糊不清,喻辞偷偷偏头猛吸一口气,随后又将脑袋埋进枕头,把自己憋成河豚。
垂下去的脑袋还没找到合适的窝,喻辞只感觉后颈一紧,一只手格外契合的贴上他的颈骨细细触摸,那块敏感的皮肤顿时炸起毛,他“嗷”的大叫一声,愠怒到抱着被子翻身弹起,雷霆之势闪到床角!
“手不想要了?!别TM乱摸我脖子!”
半秒前还站着乔溪乘的位置俨然换成了某个让人看见就来气的alpha,权释一张百年冰块脸依然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他挡住漏了个缝为数不多的窗户光,整个人莫名散发出一股瘆凉的阴森鬼气,但神色意外不符气质的松缓:
“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喻辞拱了拱鼻子,一扭身子偏过脑袋不理他。
“别让我说第三遍啊。”
alpha语气参杂几分不容置喙的强硬,细品尾音倒像有种不知如何哄孩子般说不清不清道不明的温吞。
喻辞幽幽怨怨的瞪着一到关键时刻就将他不管死活顶出去的乔溪乘,他呲了两颗瓷白的兔牙恨不得咬死就差悠哉乐呵的吹着口哨配桶爆米花一脸“事不关我,我看好戏”的omega!
就这么一瞬间的空隙,alpha有力的指节猛然钳住他的下巴微微一挑,不亚于那天脆弱喉管落在别人手中的危险,喻辞白皙皮肤衬托掐痕青紫的脖颈完全的暴露在猎物的视线中!
beta眉心登时一蹙,气势不减的恶狠狠仰头瞪视回去,他指腹搓的软热,危险边缘蹦跳了良久的神经倏然一紧,巴掌甩上去的前一秒,只见alpha冷漠的摊开手心,乔溪乘便像敬事房小太监一样,卑躬屈膝的将涂抹淤青的药膏双手奉上。
喻辞:“……”
合着演他呢?!
盛夏裹挟淡淡花香的熏风鼓动呼呼作响的窗帘悠悠荡荡吹开了空调冰凉的冷气,beta双腿盘叠坐在床上,从愁眉苦脸被迫扬起脑袋到舒服的微眯起双眼,权释只用了不到五分钟。
alpha将用完的药膏妥帖的放到床头抽屉里,回视连趁热打铁的乔溪乘塞进手里的冲剂也喝的一滴不剩的喻辞,这才切入正题:
“小C送去检查过了,他确实吞了只戒指。”
喻辞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含了颗糖,嘴巴里的苦味稍微淡了几分,听到他的话不咸不淡“哦”了声。
要不是某人眼底一晃而过的狡黠暴露了小心思,权释还真会被他看似不经意的委屈赌气骗到:
“它我送过来借你玩几天当做抱歉,你多注意,拉出戒指了还我。”
“哦。”
这次喻辞连一个眼神也没给他,一边嘟囔谁爱玩你兔子,眸子却心口不一的落到摊成饼的小C看起来手感极好的软润肚皮上:
“所以两天了,你的兔子没有拉一次粑粑吗?”
“应激了。”
权释隔着笼子指腹蹭了蹭小声呼噜睡过去的兔子毛,深邃的目光重新落回盯着他手指发愣脸红的beta,不温不火的说:
“不吃不喝了好几天,比你涂药还犟。”
“他能应激?”
喻辞没忍住扯扯嘴角,一想起任谁提起这只医院圈内榜上臭名昭著的家伙,狐疑挑眉:
“我怎么这么不信呢,你是不是看他带滤镜了?我才来医院几天,它能让人神达成一致愤怒的传说,听的我耳朵快磨茧子了!”
“一物克一物——”
权释对答如流:“你能从它头顶摘走‘臭名昭著’这四个字,他怕你不是没道理。”
喻辞暂且把这话当做夸奖,他趿上拖鞋,凑到兔子笼前微微俯身,和刚睡醒拨弄脸颊圆毛朝外看的小C圆大的黑葡萄眼撞了个正着:
“我发现一个问题。”
“你没给它放粮,他干嚼空气能拉粑粑也算是个神兔!”
这么着他的确好奇这只兔子的生理结构,喻辞慢慢将眼睛挪到兔笼旁边不远处插着半块苹果的水果刀上,还在洗脸的小C突然一愣随着他的视线看去,随后歪头瞅了眼权释,见没反应的主人不靠谱的眸子一直跟着这个凑到它面前满脸写着不怀好意的坏家伙,索性停止了嗅空气的粉红鼻子,缩进角落把自己团成个球。
“M国飞机延误它口粮告罄了。”
权释淡然解释。
喻辞视线依次落在权释和他娇养长大的兔子身上,半晌后发出了灵魂质问:
“线上下单几十分钟就能解决的问题,你宁愿饿着它也得等那传说中新鲜的,看来你不比我想剖了它罪恶到哪去!”
“你可以试试,如果它愿意吃的话。”
权释低头滑动手机屏幕,漫不经心的继续道:
“小C不吃任何便宜货,它所有的口粮都是国外进口的,当天长成当天采摘,坐最早一班飞机当天回国。”
喻辞额角线绷了绷,似乎强行压制无法控制的嘴角: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敢挑食,怎么不饿死它!”
beta锐利的眼睛压成一条线,随后,一把薅掉乔溪乘精心护养但半死不死的常青藤,顺着笼子孔递到兔子眼前,强势威逼道:
“吃,用我救命的汤药养大的,算是便宜你了!”
小C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咕噜一转,鼻头动动,随后脚掌一转,又软又圆的屁股对准了喻辞。
权释:“……”
心疼自己盆栽的乔溪乘:
“…喻词你的头发是不是不想要了?”
喻辞眨着一双又圆又大的狗狗眼:
“它吃头发吗?吃的话我做点小牺牲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只能给一根,毕竟那破暑假作业折磨的我发量也不是很多了!”
乔溪乘:“…没法和你说了,对牛弹琴,回头记得赔我一盆绿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