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七看着大家好奇的眼光,尤其是沈昭,露出来不符合她气质的低笑。扒开林蝉捂在嘴上的手。大笑道:
“你们是不知道!这家伙,就那半碗米酒下肚,整个人就找不着北了!非拉着寨子里的看门大黄狗要结拜兄弟,抱着狗脖子不撒手,一口一个狗兄,还非要教人家唱傩戏!唱得那叫一个难听,简直是鬼哭狼嚎”
“花小七!”林蝉怒了,一掌拍到桌子上。小脸涨得通红,像煮熟的虾子,“你再说!我跟你拼了!”她作势就要扑过去。
“噗嗤……”陆青荷第一个忍不住笑出声来。
谢临也忍俊不禁,以拳抵唇,发出低低的轻笑
就连沈昭,端着酒杯的手指也几不可察地微微动了一下,嘴角轻抿莞尔一笑。
林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恼羞成怒地吼道,“陈年旧事你提它干嘛!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我…我酒量早就练好了!”
“练好了?那上次是谁在柳溪镇,喝了一碗桂花酿,睡了一天一夜?”
“我……我那是……”林蝉眼珠一转,强词夺理,“那是太累了!对!是太困了!那几天给人驱邪赶祟,累着了!跟酒没关系!”
她越说声音越小,耳朵根红得发烫,在众人,尤其是沈昭那似乎带着一丝玩味笑意的注视下,简直恨不得原地消失,找个地缝钻进去。
“哈哈哈!”这下连谢临都朗声笑了出来,陆青荷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沈昭脑海中莫名地开始勾勒出花小七描述的画面,林蝉抱着大黄狗称兄道弟,扯着嗓子鬼哭狼嚎……一种奇怪的、带着些许痒意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她甚至生出了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真的有点想亲眼看看眼前这个活蹦乱跳的林蝉,喝醉后到底会是什么模样?这个念头一出现,连她自己都微微怔了一下。
“我不管,这么好的佳酿,你们几个都能喝到,就我不行,我不甘心”林蝉开始耍起了无赖,伸手便要去拿右边被花小七收走的酒杯。
啪!花小七眼疾手快,毫不客气地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声音清脆。“想都别想!我们现在可没空照顾一个醉鬼!”她顺手夹起一个大鸡腿,不由分说地塞进林蝉的碗里,“呐!这个给你,以肉代酒!多吃点!”
众人推杯换盏,其乐融融。笑声回荡在这间小院。
然而,那诱人的酒香对林蝉来说,无异于折磨。她眼巴巴地看着众人喝的畅快,喉咙不自觉地滚动。
林蝉的视线,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左边,沈昭那刚刚被填满的酒杯上。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伸出了罪恶的小手。
指尖触碰到微凉的杯壁。她飞快地偷瞄了一眼沈昭,正微微垂眸,似乎专注于倾听陆青荷说话,并未察觉。
林蝉迅速端起沈昭的酒杯,凑到嘴边,飞快的小小的抿了一口!
清冽香甜的酒液滑入喉咙,带来一阵舒爽的灼热感。她满足地眯了眯眼,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狐狸。然后,又做贼心虚般,赶紧把杯子放回沈昭手边原处,试图掩盖偷喝的痕迹。
她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
却不知,在她伸出小手的瞬间,沈昭那低垂的眼睫便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眼角的余光,早已将她所有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看着林蝉像只偷到灯油的小老鼠,满足又紧张地抿嘴回味,沈昭的唇角再次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那抹笑意比之前更深,更明显,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近乎纵容的意味。
她甚至故意没有立刻收回目光,任由那丝笑意在眼底流转。
林蝉沉浸在偷酒成功的短暂喜悦和紧张刺激中,也并未察觉沈昭的纵容。
“最近水狱局局势不稳,看样子,最近一些村上的邪祟,便是从那里逃出来的。”谢临开口说道。 “你们大家一定要小心”
“上次我和林蝉去潭底查看了情况,并未发现异常,除了蛊虫,不知是否遗落了什么重要线索。 ”沈昭的神情恢复了惯常的凝重。
“那个蛊虫是噬骨蛊,顾名思义,需寄生于活物或死尸的骨骼之上,以骨骼为食,方能发挥其侵蚀灵力,干扰阵法的效果。水狱局深处关押的,不都是千年前被镇压的混沌邪祟吗?它们。。。还能算是活物吗?它们的骨,还能寄生吗?”
花小七抛出的疑问让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谢临指尖轻敲桌面,沉声道:“的确蹊跷。按常理,蛊虫无法在那种邪祟上寄生。除非,那里面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物,或者是枢墟阁用了我们尚未知晓的、更邪门的手段,强行让蛊虫生效?”
“还有一种可能,”陆青荷若有所思地接口,“那些蛊虫并非直接作用于邪祟本身?而是通过其他媒介?”
“总之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
就在众人凝神思索这关键疑点,气氛再次变得严肃时,花小七一声怒喝
“好啊!林蝉!你还敢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