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一个回头,正好捕捉到林蝉鬼鬼祟祟把沈昭的酒杯放回去,以及她嘴角那未来得及擦掉的酒渍!
“嘿嘿……”林蝉被抓个现行,非但不慌,反而咧嘴一笑,对着花小七摆摆手
“我这不是。。。没事吗?你看,好好的!”她甚至还试图站起来证明,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还没事?”花小七扶额,“你看你,眼神都飘了!说话舌头都大了!喝醉的人,最大的特征就是嘴硬说自己没醉!”
“你还偷喝人家沈昭的!沈昭,你看她……”
“无妨。”沈昭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声音依旧清冽,但目光落在林蝉那副醉态可掬的模样上时,嘴角那抹压不住的笑意,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
天色已晚,谢临辞别众人。陆青荷和花小七则开始收拾残局。
花小七咂咂嘴,回味着舌尖残留的酒香,对着陆青荷由衷的赞叹:“青荷姐,你这酒酿的,绝了!是这个!”她高高地竖起大拇指。
沈昭看着明显开始坐不稳的林蝉,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问道:“醉了?”
林蝉闻声,用力晃了晃脑袋,声音倔强:“没……没有!”她试图让自己站起来证明,结果双腿一软,整个人就朝旁边歪倒。
沈昭眼疾手快,长臂一伸,稳稳地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入手是温软的触感,带着淡淡的酒气和林蝉身上特有的气息。
林蝉像找到了支撑,下意识地紧紧抓住沈昭的手臂,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靠了过去。
“站都站不稳了,还嘴硬。”沈昭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看着林蝉脚下发软,一步三晃的样子,她微微蹙眉。
沈昭手臂微微用力,一手揽过林蝉的肩背,一手穿过她的膝弯,稍一用力,便轻松地将林蝉打横抱了起来!动作流畅自然。林蝉很轻,抱在怀里,像抱着一团温软的云朵,轻飘飘的几乎没什么重量。
“啊……”突然的腾空感让林蝉小小地惊呼了一声,随即像是找到了更舒服的姿势,迷迷糊糊地将脸埋进了沈昭的胸前,灼热的呼吸带着酒气,让她抱着林蝉的手臂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心跳莫名地漏跳了一拍。
“别乱动。”沈昭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小心摔着。”
她不再多言,步履沉稳的朝着林蝉的房间走去。
将林蝉轻轻放在床榻上,沈昭刚想直起身去点灯,衣袖却被一只滚烫的小手紧紧拽住。
“别走……”林蝉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醉后的软糯,像只撒娇的小猫。
“沈昭……沈昭……”她含糊地念着她的名字,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挣扎着要坐起来,“我给你编个。。好东西!”
沈昭被她拽得无法脱身,又怕她动作太大摔下床,只得顺势在床沿坐下,带着一丝好奇看着她:“什么东西?”
林蝉在怀里摸索了半天,终于从腰间宝贝似的掏出了一小捆红绳。
那是她平日里用来串五帝钱或者做某些小型傩仪法器的普通红绳。
“这个……可灵了!”她醉醺醺地晃了晃手中的红绳,
“保平安!驱邪祟!我……我给你编个……手绳!”她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一边笨拙地开始摆弄那几根红绳。
手指因为醉酒而显得不太灵活,好几次都打错了结,急得她直哼哼。
沈昭看着她那副认真又笨拙的模样,心尖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平日里机灵狡黠,甚至有些小滑头的林蝉,此刻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她安静地坐在床边,没有催促,也没有阻止,只是默默地看着那双在红绳间努力穿梭的小手。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沈昭以为她要放弃时,林蝉终于发出了一声欢呼:
“好啦!”她献宝似的举起手中那根有些歪歪扭扭,结也打得乱七八糟,勉强能看出是个环状的红绳手链。
“给,给你!”林蝉不由分说地拉过沈昭的手腕。笨拙又执着地将那根粗糙的红绳套了上去,还用力地打了个死结。
“戴,戴着!保你。。平平。。安安!邪祟…退散!”她拍着胸脯,醉眼朦胧地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