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道题老师真的没判错吗?】
说着,就义愤填膺地从书包里找出英语卷,拍下其中一道大题给对方看。
手机那边的费奥多尔点开图片,放大看了看——
题目要求是把日语疑问句翻译成英语并根据图片回答。
被川上若衣大大做了个标记的,是一张印度馕饼(nan)的图片。
提问:これはなん(nan)ですか(这是什么)?
川上若衣的翻译是:Is it nan?
回答:Yes,it is·
费奥多尔:“……”
怎么看这个なん的意思也应该是“什么”而不是馕饼吧。
见对方陷入了沉默,川上若衣反而不着急了。
如果就连她这位英语很好的露西亚朋友都沉默了,也许这道题真的出得有些问题。
于是她心很大地想让对方不要去计较。可这时,爸爸说日向夏的电话打到了家里的座机上。
她说,大会将在8月7号之前举行。
“若衣酱要去看比赛吗?”此时的日向夏还不知道若衣真实的病情,她还以为,好友只是因为腿伤还没完全恢复,这段时间才没来社团。
“7号啊……“若衣沉寂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笑容,“抱歉啊,今年和明年的暑假,爸爸妈妈打算带我多去参观几个学校。10号要去一趟东京,可能去不了了呢。”
“诶?残念——!”
窗外斑透翅蝉的鸣叫声开始大起来的日子,盛夏来临了。
原本,为了方便运动,川上若衣一直都剪着清爽的短发。但自从出了那场车祸之后,她就再也没剪过头发了,如今,也长出了一头齐肩的中长发。
7号那一天,一大早她就爬了起来。简单扎了个小辫子,就敲碎了存钱罐。这段时间,若衣每年的压岁钱都会存起来一些,积攒下来,仙台前往东京品川来回的新干线,已经够买了。
实际上,若衣去东京也没什么事。但她还是鬼使神差地带了一包乳酪面包和牛奶,就偷偷出门了。
说起来,上次去东京,还是小学时呢。
新干线到站的时候,正好是中午。若衣背着她的小书包,买了一张东京都的地图,找了家拉面店一边吃着拉面,一边看着。
然而,东京作为首都,要比仙台一个小城市大了不少,川上若衣只看了几眼,就有点头昏眼花。最后干脆也不多想了,提到东京能想到哪里,她就去哪里。
几分钟后,她出现在了东京塔的步行楼梯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就这样在那步行梯上走了多久,直到行人和周围的车水马龙都变成了一只有一只小蚂蚁,这才停下了步伐。
这个时间,现在夏酱,用该已经开始下半程比赛了吧……
喝了一口矿泉水,若衣心说。
然而——
就在她准备把水放回包包里的时候,却突然看见——
一个穿着黑衣服,左眼被绷带缠住了的人少年,正站在步梯的扶手前,看起来似乎……
下一秒就会从这里跳下去。
川上若衣:!!
…………
川上若衣有些惊呆了。
虽然她考试考砸了、被父母教育了或者作业太多的时候的时候,总是喜欢和同学们吐槽说“好想直接从东京塔上跳下去”,但真的要跳下去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而且……
因为今天天气热,大多数人都是乘坐电梯去观光塔看看就下去了,所以步梯只有那个几个人,尤其是到了她这个高度,就更是见不到什么人影了。
这也就意味着,能救这个看起来年龄和她差不多,甚至可能还要小一点的绷带精的只有她一个人了。
“……”
若衣只好一扯绷带精的衣服,两个人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对方眨了眨鸢色的眼睛;有些好奇地看着她。
“emmm……”
川上若衣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一时半会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犹豫了半晌,才笨拙地开了口;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考试考砸了、和父母吵架了,还是被喜欢的女孩子甩了,但……但……”
”……“她居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怎么,”绷带少年眨眨眼,“你,是想知道我故事吗?”
“倒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考试没考砸,没和家里人吵架,也没被甩,”他有些没心没肺地笑了几声,“这不过是我的日常爱好罢了。”
“——倒是你,没关系吗?我总觉得,你看起来好像是比我更容易就这样消失掉的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