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器。”贺元晟打断他的话:“还是窃听器?”
曾逍僵在了原地。
“发现什么了吗?”
“晟哥……”
“你没有。”掩饰着心颤,贺元晟转动着腕表:“正如我没有发现你出轨一样,你也什么都没发现。”
话刚落音,房间里顿时陷入死寂。
阳台上那曾被悉心照料过的水培植物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刮倒,“啪”的一声碎在了地板上,曾逍打了个寒噤。
盯着残骸,贺元晟平静地移开视线。
“我比你大很多岁,所以很多时候我愿意让步,但曾逍,这并不代表你能把我当傻子。”
“我没有。”曾逍闻言猛地抬着头,双目对视,他眼眸立马涌上了眼泪,他滚动着喉结,哽咽道:“那只是一个意外。”
贺元晟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我那天喝醉了酒,”曾逍跪在贺元晟腿边,满脸都是泪水:“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接下来的几分钟,曾逍说出了出轨经过。
一场精疲力竭的表演过后,气氛暧昧的酒吧里,在好友起哄声中,曾逍和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开了房。
“我们去了一家会所。”
“小鱼跟我说性和爱是可以分开的,”曾逍用力攥着贺元晟膝间的布料,近乎是慌乱地解释道:“我没有让他碰我其他地方,他连抱都没抱过我,哥,我就是想试试,我就是……”
贺元晟盯着眼前让他几乎认不出来的人,压着颤抖,他平静地问:“所以呢,你爽了吗?”
双目对视,看着贺元晟平静的眼眸,曾逍立马涌出了眼泪:“我错了,哥,我真的错了……”
“我只有一次,真的只有一次。”
“晟哥,我是喜欢你的,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我就是想试试而已,我真的很爱你。”
事实真相远比想象更难以接受。
贺元晟盯着曾逍的眼泪,想到他颈侧不久前还历历在目的吻痕,又想到那支被他珍重的钢笔,实在不懂曾逍的爱到底值多少。
可到最后,终究还是说不出什么重话:“家你随时搬走都行,想要什么补偿也都可以。”
“晟哥……”
“小逍,”贺元晟站起身,镜框遮住了他微红的眼尾,他认真地喊他的名字:“我真的接受不了。”
“晟哥,”曾逍愣在原地,脑海里飞快地划过让他心惊的那张脸,他喉结一滚,眼底翻涌着泪花:“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贺元晟眼眸划过一丝不解,但很快就转瞬即逝,他看了眼手表,还差几秒就快过了半小时。
拉着行李箱往外走。
“是楼下陪你来的那人吗?”
推开门。
过道里一阵风雪吹过,独特的男香伴随着苦涩的烟味一同传来,黑暗的过道里闪过一丝猩红,借着月色,贺元晟看见了倚在门边的骆钦文。
不知来了多久,烟只剩半截。
修长的指节夹着从他那儿得来的烟,齿牙咬着相同的,不久前留下的那道齿痕,见贺元晟望过来,他咬着烟蒂深吸,舌尖轻探出来了点。
“晟哥,他不是什么好人。”
行李箱被接过。
“我曾在那家会所见到过他,他……”
垂着身侧手被很轻地擦过,很快地,曾逍的话被关在了一门之外。